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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否坐回发沙发椅上，困扰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的大脑不由自主地回想刚才在会议室里，小李和小创的态度以及小张说的话，似乎慢慢的明白了什么。“我不尊重他们的生命……”他低声念道，“生命……”他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脸色苍白的王小璐和变成蜘蛛怪的老刘，他似乎能从他们身上感知生命的含义，但也仅仅只是能感知到，并不能理解。他的思绪在模糊的感知层面被阻断。

看着办公室里寻常的陈设，他突然感觉有些无聊。他走出门洞，看向外面的风景，清风拂来，依旧给他一种舒畅感。但很快，这种舒畅感也不能慰藉他此时无聊的内心。他决定走出办公室去看看，去3楼、2楼、1楼看看。

他下到19楼，经过小张的办公室时发现门是关着的，他猜想小张可能出去了，于是朝升降机走去。

他乘坐升降机首先到了3楼，升降机的门一打开，还没等他出去，就走进来几个大人，挡住了门口。升降机的门正在缓缓关闭，他用力挤了出来。

他沿着隔间前的环形走廊走了一圈，见识到了各式各样的面孔，丰富多样的表情和语气以及形形色色人们工作的场景，这些事物缓解了他内心一些隐秘的困惑，也增加了一些新的困惑。他觉得挺有趣，感觉不那么无聊了。

逛完3楼，他又乘升降机去了2楼。2楼的情形跟3楼大差不差，但是整体上的氛围要比3楼稍微安静，可能是2楼人比较少的缘故吧。

他乘坐升降机到了1楼，1楼应该是最热闹的地方了。这里不只有在塔内工作的人，而且还有从塔门走进来的居住在居住区的人。人们之间的大吼大叫和争吵似乎已经成为这一层习以为常的事情。

“哎，在总，来视察工作啊。”民生部的王总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左前方传来，脸上带着笑嘻嘻的神情。

一开始杨否有点被吓到，但随后他又感觉王总很亲切，于是也微笑着回应道：“我来转转。”

“哦，这样，我这会儿有点忙，不然的话还可以带您走走，打您来还没怎么跟您聊过呢。”王总说道，依旧笑脸相迎。

“哦，没事，你忙你的，我就是随便转转。”杨否回道。

王总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开了。杨否则自顾自地继续走着。1楼的工作形式跟2楼和3楼的有很大的不同，人们面对面聊天比单个人坐在桌子前面对文件和屏幕的情形要多。

在1楼绕了一圈之后，杨否来到了梦境中心塔的塔门前，看着塔门外过往的人群，他想到了现实世界里的集市。

他走出塔门，来到了居住区和梦境中心塔之间的空地上。跟他联想的一样，这里果然搭着一些摊位。摊位上卖的是一些水果蔬菜，还有小孩玩的木制玩具之类的东西。

他在卖物木制玩具的摊位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这个东西，他以前和妈妈在外婆家待的时候，外公给他买过，叫做拨浪鼓，用手转动鼓柄，就会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他下意识的走到摊位跟前，拿起拨浪鼓转动了起来，“当啷当啷”的响声，让他想起了在外婆家的欢乐时光。

“要买一个吗？”摊主笑嘻嘻地问道。

杨否看了一眼摊主，将拨浪鼓放回原来的位置，摇头道：“我没钱。”

“你妈妈呢？让她来给你买一个。”摊主说道。

“我妈妈……”杨否又想起昨晚妈妈来到安全屋和早上妈妈消失不见的场景，有些茫然的回道，“我妈妈不在这里。”

“你是一个人到这儿来的吗？”摊主问道。

“嗯。”杨否回道。

“你家住哪儿？”摊主问道。

“在……”杨否朝周围扫视了一圈，随便指了个方向道，“那儿。”

“你家在这附近，你妈妈怎么不会在这里呢？”摊主问道。

杨否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家里还有谁？”摊主问道。

“就我一个。”杨否回答。

“真的假的？就你一个？你这么小，一个人怎么生活？”摊主疑惑道。

“生活，什么生活？”杨否反问道。

“你不上班，不赚钱，一天吃什么用什么？”摊主问道。

“我在上班呀，就在这个塔里面。”杨否回答，他为自己能理解“上班”这个词感到欣喜。

“啊，你这么小就已经在里面上班了，你今年多大？”摊主诧异道。

“6岁了。”杨否回道。

“6岁就在里面上班，瞎说。”摊主陷入困顿当中，不再理会杨否。

见摊主不再正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