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柜山的路上等自己,或者……在离开的必经之路上等待。
这样一来,上官星月跟上他们,就有迹可循。
“胡进……”
罗彬的心头都猛地一窒。
不是他将事情往坏的方向去想。
胡进他没追上。
南坪冥坊没有其消息。
再加上上官星月尾随了他们。
胡进的消失,和她有关吗?
还有……上官星月是无时无刻地跟踪他,或是有一段时间也尾随张云溪?
若是前者,那他回家去见亲生父亲,会被上官星月现么?
上官星月会当做那只是个普通人,或亦现其真正身份?
不是罗彬想太多,是上官星月的阴毒,让他不得不去想那么多……
上官星月,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若胡先生被杀,那是命数如此,此人绝对不可救,救了一定出大事。”
“不能让她现这里的恐惧是能够被克服的。”
张云溪猛然一把抓住罗彬的肩头,眼神深邃,而又带着一丝丝严厉。
一时间,罗彬脸色都阵阵白。
胡进的死,是命数如此,
那自己生父呢?
不问一下上官星月,罗彬始终无法放心啊……
“罗先生,你还有什么事情隐瞒了吗?”
“你不是一个很果断的人吗?为什么此刻这般犹豫?”
张云溪低声追问。
“我……”
罗彬的脸色又白了两分。
他知道,撒谎张云溪就看得出来。
要么硬骗,要么岔开话题,直接往前走,张云溪也不会多问其他。
不是罗彬优柔寡断,是他真的走不了……
“我……不是一直生活在柜山的,云溪先生,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同样,也关乎着我最大的秘密,我没有告诉你。”
“我,死过一次。”
“你知道招魂么?”
罗彬的语飞快,将实情完全和盘托出了。
浮龟山不算什么。
张云溪这个好人,好到自家道场被杀了那么多人,依旧跟着自己。
罗彬觉得,秘密便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
一直藏着掖着,这对张云溪来说不公平。
罗彬不光是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招魂过程,更说了他家就在南坪,以及他去见生父的事儿。
胡进的失踪是其一,他害怕父亲出事,是其二。
张云溪眼瞳一阵紧缩,又散大,显然是因为罗彬的话惊而又惊。
“未曾谋面,一直帮着你的茅先生……师尊……”
“怪不得,你会司刑手段,又能够学风水术。”
“你的身体,是司刑,而你本身则不一样,你很有资质,柜山才造就了如今的你。”
“我可以和你去见上官星月,甚至将她救下来,不过,你要杀了她。”
“我知道,你会考虑袁印信是否爆,是否杀死你某个亲人泄愤。”
“可不杀上官星月,你就能安然无恙地救他们出来了么?”
“上官星月死,袁印信相当于断了一条臂膀!”
“杀了她,你更会多一股气,一股面对柜山,直面袁印信的勇气!”
张云溪的语气,从分析,逐渐成了斩钉截铁。
且他补充说道:“若是你生父死了,的确,是命数如此,卷入了阴阳先生的纷争之中,死,才是常态,你必须明白,你无法保住每一个人的命,你必须要有觉悟,任何人都会死,甚至你更容易死。”
“你所要确保的,就只是一个结果,你不会失败。”
“他们就算死,一样死得其所。”
这话,太直接了。
像是给罗彬心口重重擂了一拳。
可张云溪的直接和现实,并不是罗彬目前,甚至是之前考虑过的东西。
他所考虑的,一直都是罗酆和顾娅一定要安然无恙。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他,不能接受他们会死。
一样不会接受他生父死,不接受顾伊人死。
“你承受不了吗?”
张云溪的眼神透着复杂。
“那你就只能选择性地少承受一部分,譬如你生父是否被她动了什么手脚,你不要管。”
“你不要接近她。”
“她死在这种环境,袁印信是能算到的,自不会迁怒于你。”
张云溪再道。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