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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白胶一颤,话音极其嘶哑。
“我。”
他这回答,让罗彬心头顿然一紧。
更让场间这些弟马,出马仙,杀意顿时沸腾。
“就凭你?”
那老人稍稍弯腰,蹲身,揪住了张白胶的头,硬生生将人拽了起来。
张白胶一脸吃痛,却因为太虚弱,一时间喘不上来气,脸都开始变紫。
那老人的手稍稍松了一丝,张白胶头没有那么后仰,又能恢复呼吸,脸上的紫红慢慢退散。
“我,六岁识字,就同父亲从医。
时至今日,七十年有余。”
“蛇全身是宝,蛇体,蛇胆,蛇蜕,蛇毒,皆可入药。”
“狐肉补虚暖中,狐头骨镇惊驱邪,古法炮制,效果奇佳。”
“黄皮子油可润肤消肿……刺猬皮化瘀止痛,固精缩尿……至于……”
“住嘴!”
那老人脸色一变再变!
张白胶稍稍一顿,咧嘴笑了笑,再道:“行医者自要采药,这些个畜生东西,没有身边儿这些厉害,捉起来不难,你不是说,就凭你吗?”
“是啊,就凭我。”
那老人另一只手,猛然掐在张白胶的下颚处。
张白胶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
他嘴巴还在蠕动,断断续续话音挤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动手,我死,不知者无罪。”
“你倒是知道,你这把老骨头没有用,站出来先死?”
那老人摇摇头,说:“先剥了他的皮,取了双眼,双手,双足,给灰仙享用,心肝脾肺胡家和黄家分,其余部分让白家和柳家吃。”
轻描淡写的一番话,直接宣告张白胶死期已至。
“至于你们,先看着他付出代价,然后一个个死。”
那老人阴翳地扫向罗彬等人。
几个弟马将张白胶架了起来,一人摸出来刀,就要从张白胶头顶开始剥皮!
地上其余几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连表情都表现不出来。
罗彬同样如此,那股无形的约束力制衡着身体,无法寸动。
可事实上,罗彬早就心急如焚。
刀尖,刺进了张白胶的头顶!
血,顿时冒出。
张白胶身体被固定着,动弹不得,甚至头都被一双手按住,摇摆都做不到。
惨叫声很虚弱,同样很沙哑。
刀正要往下划时,一个尖叫声骤响!
“住手!”
远处,一道身影焦急无比地跑了过来。
距离近了,罗彬心头才猛地一跳。
来人,居然是张韵灵!
?
此前,张韵灵在他家,说是要帮忙,实际上往饭菜里下毒。
要么她是棋子,要么,她是彻底疯了。
果然,张韵灵是棋子!
因为,她仅仅是疯了的话,根本不可能跟出来这么远啊。
稍微一想就知道,张韵灵必然沿途在跟踪他们,否则怎么可能现在出现?
很快,张韵灵跑到近前。
她气喘吁吁地停下,眼中焦急,甚至还有泪水在打转。
张白胶呆愣住了,甚至忘记惨叫。
任凭血从额头淌下,任凭血钻进眼角,他都没有更多的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张韵灵。
一家人分开时,张韵灵还是个小丫头。
这些年过去,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是个大姑娘了。
“居然还有同伴?”
“拿下!”
下令杀张白胶那老人,冷眼盯着张韵灵。
张韵灵脸色一阵煞白,浑身都是紧绷着的。
罗彬内心缄默。
张韵灵冲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她至多延缓几分钟,让张白胶不要死得那么快。
结果改变不了。
只是死的人会多一个。
眼看那些弟马就要动手捉住张韵灵。
张韵灵双拳紧握,强忍着镇定,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了,我和他们,也完全不是同伴,我只是一个想走出村子,走出这座山的人,他是我爷爷,你们不能杀他,更不能杀我,因为我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怎么离开这里?需要你来告诉我?”
那老人眼中透着讥讽。
对他们来说,走出了爪甲山,就等同于走出了袁印信的困局,他们不可能再被困住。
之所以还留在柜山,全然是因为要给仙家报仇,还要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