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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那人进了院内,开始蹑手蹑脚地查探院中情况。
不多久,他回到院中央,冲着陈爼这个方向招手。
众人各自用出自己手段,顺着往下进了院子。
虽说没了邪祟身,但罗彬的胆量早已练大。
他借用罗酆所给的刀,插进岩缝中往下爬,度虽然慢一些,却也安然无恙地进了院内。
几人全部都到了院门前,警惕地观察这外边儿的一切。
罗彬匆匆走到那架子前方。
哪怕是他们这么多人爬下来,张云溪都没有清醒。
微垂着的头,脸上细密的伤口,每一道都深深进入皮肉中,形成了怪异的纹路。
看一眼,罗彬都觉得心惊肉跳。
好歹毒的人!
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张云溪?!
脚步声在临近,是陈爼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件衣裳。
先前其余人去守门,陈爼就进了一个房间。
将衣裳遮住张云溪身前,陈爼低声说:“先把云溪先生放下来。”
罗彬没吭声,走至张云溪背后,切断了木头上的绳子。
此刻罗彬才现,绳子并非完全绑着张云溪手脚,有一部分从皮肉中穿透过去。
轻微的抽离声,是张云溪往前倒去,那部分绳子从他手腕,脖颈后,以及腰身皮肉,脚抽出。
陈爼接住张云溪,扛着他快走向堂屋。
罗彬跟上去,两人将张云溪平放在干净的地上,又将衣服简单穿好。
“长命灯。”
罗彬低语。
”
性命无忧……是伤了魂。”
陈爼哑声开口,这同时,还翻开了张云溪一个眼皮。
那涣散的眼神,让罗彬心都一阵刺痛。
毫不犹豫,罗彬取出来数枚情花果,大概和他先前吃下的数量差不多。
情花果只剩下半数基础下的五分之三了,袋子都显得很瘪。
将情花果一枚一枚塞进张云溪口中,用手动他的下巴,使得果子被吞咽下去。
“这阴月先生的手段,居然如此毒辣……怪不得,想要窥探他的人,没有一个还活着,也没有任何人传递出消息……云溪先生是遭了大罪了……”
陈爼直摇头,显得心有余悸。
“能有把握吗?”
陈爼再慎重地问罗彬。
显而易见,陈爼是打算撤了。
张云溪已经被救,的确可以选择离开,避免直接对碰上。
罗彬沉默,才道:“然后呢?”
“这……”
陈爼戛然无声。
“我倒还好,先生对先生,总有防备的办法,他也未必敢直接进我家门,冥坊却不一样,那算是个做生意的地方。”
“陈司长,你不怕被一个阴阳先生在暗中盯着吗?”
罗彬再问。
陈爼额间见了汗。
“我去找人,将他引入院子,你们做好准备。”
罗彬沉冷说。
“好的。”
陈爼点点头,没有反对的意见了。
罗彬再看一眼张云溪,张云溪依旧没醒来,扒开眼皮,涣散的眼神稍稍有些汇聚的征兆。
站起身,罗彬不再犹豫,径直朝着院门处走去。
短暂的小径后,就是间隔着道场和院子的深潭。
一条船停靠在岸边。
上船,舞桨,几十米的水面很快度过。
罗彬走上长廊,视线中半个人影都没有,不过,他还是尽可能每一步都踩在卦位上。
很快从长廊走了出去,能瞧见一座大殿。
这就是玉堂道场的殿。
殿内,满满当当躺着人。
天早在不知不觉间亮了。
罗彬头皮麻。
这些人,每一个都赤身裸体,脸上画满了符,皮肤上也布满了符。
伤势和张云溪类似。
只不过,他们的胸口还有个很大的口子,心脾肺肾肠肚俱在,唯一少的,是肝。
每个人的肝脏都不翼而飞。
杀人取肝?
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阴月先生人呢?
他不是要占据玉堂道场吗?
为什么会杀了这里所有人?
一些面孔透着眼熟。
罗彬也见过不少玉堂道场的人,这就是这里的弟子。
不好的念头骤然涌入心间。
罗彬转身,快在道场内奔跑,几乎他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