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来,接下来段意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问什么就答什么了,倒是也配合。”
裴陆说到这儿想了想,又道,“可能是他自己想通了要改过自新。”
岂料岑词没顺着他的意,淡声,“你别忘了段意的心理状况,他压根就不是正常人的逻辑。我想,最后他能跟你知无不言,许是觉得就算和盘托出你们也听不懂。这更像是一种……”
她思考了片刻,补上,“炫耀心理。”
一句话说得裴陆有点尴尬。
汤图这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段意这件事总算是尘埃落定,小桃也救出来了,别管这过程有多离奇吧,至少没出人命,还好。”
有惊无险。
然而裴陆说,“羊小桃想见段意。”
汤图啊?了一声,“见段意?不行,段意太吓人了,不能让她见他。”
羊小桃住院那晚,岑词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看住羊小桃。她可是一晚都没敢阖眼,就坐在病房里守着羊小桃。
前半夜还好,因为羊小桃的爸妈都在,羊小桃就跟没事人似的,等把羊小桃爸妈打发回家休息了,后半夜的时候羊小桃就呈现出不对劲的架势来。
哭一阵好一阵的,睡觉了也总是睡不踏实,时不时地在喊,很惊恐的样子。把自己喊醒了之后她就再也不睡了,她跟汤图说,好像一到这个时间自己就睡不着了。
当时汤图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半左右。
汤图好说歹说的,终于从羊小桃嘴里问出实话,原来她被困在石屋的时候,段意总是在这个时辰跪在地上做一些动作,像是什么仪式似的,她每每都会被吓醒。
汤图说,“一直到了天亮,她才勉强睡着,段意在她心里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裴陆轻叹,“段意严格按照十斋日来进行仪式,他承认,到了本月十斋日的最后一天,就是他拉着羊小桃殉情的那一天。”
十斋日诸罪集结,阴阳合婚就是利用怨灵之气达成仪式者的意愿,而午夜十二点之后,是人间的至暗时刻,最适合举行仪式。
“到时候是不是真能殉情还两码说,总之,我不同意羊小桃去见段意。”汤图的态度很坚决。
更重要的是,岑词之前的那句话也令她不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状!
她不想相信这有可能就是事实。
裴陆看着汤图,轻声说,“这是羊小桃的要求,而且段意也同意了,我们没办法左右当事人的意愿。”
汤图听了更是着急,转头看岑词,“咱得想想办法,我怕……”
剩下的话没说,但岑词明白。
羊小桃真是像岑词判断的那样,还真是不敢让她轻易见段意。
岑词想了少许,轻声说,“羊小桃经过这件事要接受心理治疗这是必然的,但是不是跟我之前判断的一样还有待观察。这样,我们先劝劝羊小桃,如果她执意要见的话……”
“执意要见的话怎样?”汤图问。
岑词叹道,“那就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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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岑词和汤图去了医院。
羊小桃看上去的气色尚且不错,或许,是因为窗外的阳光很好。小桃妈把窗子敞开了,春风窜进来的时候带着花香,是生机勃勃的气息。
小桃妈妈在,正在切水果,见她俩来了,挺热情的。
汤图寒暄了几句,然后说,“阿姨,我们有些事要跟小桃谈,您看……”
小桃妈挺聪明的,闻言后连连点头,“好,我正好去问问大夫我家小桃的情况。”
等小桃妈出了病房后,小桃看着她们,问,“你们是想跟我说去见段意的事吧?”
岑词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是要谈这件事,但在之前,你需要看一段视频。”
羊小桃不解。
岑词掏出手机,调出视频递给她,淡淡补充了句,“看完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去见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