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气味的记忆}(5 / 6)

样的想法很荒谬,但我始终有一种近乎疯狂偏执的坚信,那种信念不知从何而来,也找不到一个强大的支撑点,可它确确实实地存在,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带着那样的信念,我一步一步朝江离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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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运气还不错,护士说江离并未出院,只是从普通病房换到了条件很好的独立病房。

护士小姐低声说:“不过608房的病人似乎情绪不太好,前两天闹着要出院呢,他妈妈不仅禁止他外出,甚至连手机都没收了。除了家人也没见同学朋友过来看他。”说着望了眼我手里的保温杯,“你是他的同学?朋友……”

我赶紧说了句“谢谢”溜之大吉,接下来只怕她会问,女朋友?我揉了揉眉心,真是八卦无处不在呀!

我站在608室门前,犹豫着开场白该怎样说。毕竟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而且是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路灯昏黄,他未必还记得我。

我抬手正准备敲门,从虚掩着的门缝里忽然瞥见一抹穿着病号服的身影正爬上窗台,有一半的身体已到了窗外……我想起护士小姐的话,一把推开房门,大喊道:“别!”

被我一声喊,窗台上的人吓得摔倒在地,我跑过去拽住他的手臂:“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你知不知道你就这样走了你爸妈该有多伤心……”

“喂——”江离想挣脱我,我怕他再做傻事儿,索性整个人骑在他身上,拼尽全力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他再次……跳窗寻死!

后来江离说起这一幕,总是忍不住笑话我说:“盛西曼你到底是不是女生呀,哪个女生有你这种蛮力的?而且!还骑在男生身上啊……”

这场闹剧最后以路过的护士将我拉开告终。

江离脸色很臭地瞪着我,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眼神怪异又复杂,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自然地摸了摸脸颊,说:“干吗?”

他没有理会我,走近一步,做了一个非常欠扁的举动——他竟然使劲地掐了两把我的脸颊!左边一下,右边再一下,相当之对称!

在我痛呼声中,他接着说了一句更加欠扁的话,他说:“我没做梦,是活的!”

我……我简直出离愤怒!可他接下来再次做了一个令我跌破眼镜的举动——欢天喜地兴奋异常地给了我一个熊抱,然后叽叽喳喳地开始念叨起来。

“珍妮,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有事。”

“珍妮,见到你真好。”

“珍妮……”

江离像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太一般,每一句话都带着“珍妮”这个名字。

此刻他是混乱的,可我却无比清醒,虽然有点不忍心我还是推开了他,“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珍妮,我叫盛西曼。”

他欣喜的笑容凝固在嘴边,俊秀的眉毛深蹙:“怎么可能,你分明就是珍妮!”

我望着他,我想我知道他此刻心里所想,就好像我会错把他当作夏至一般,或许我与他口中的珍妮,也有着某种极其相似的特质。

想起曾看过的一部叫作《两生花》的电影,分别生活在法国与波兰的两个名叫薇罗尼卡的少女,她们有着同样的面貌与年龄,都热爱音乐,天生有一副甜美嗓音。波兰的薇罗尼卡总觉得自己不是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她相信一定有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孩的存在。后来波兰的薇罗尼卡在一次歌唱表演中因心脏病突发暴毙在舞台上。而同一时刻身在法国的薇罗尼卡忽然觉得特别的黯然神伤,此后她的生活中便时常响起一段极其哀怨的曲子……

世界这么大,无奇不有,而或许在我们所不知道的世界另一端,真的存在着另一个与自己无限近似的一个人。

“我真的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珍妮,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你。”我说。

他的表情变幻莫测,怀疑、不可思议、悲伤、沉痛,直至最后慢慢地恢复了清醒。

“对不起,我想我或许真的认错了人。”他抱歉地冲我笑了笑,“可是,你们真的很像。”

我问他:“那个叫珍妮的女孩子……是不是那幅油画《珍妮》中的模特?”

他挑眉:“你怎么知道那幅画?”

“我在美术馆看过你的画展。”我顿了顿,说:“我有很多疑问想要请教你,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我知道这或许很唐突,你现在对忽然出现的我一定也很莫名其妙……总之……”

哎,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紧张,说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