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齐起身瞪着我们,扬了扬拳头,恨不得将我们的脑袋也揍出一个窟窿来。
“自卫你个头!”警察俯身敲了敲蔚蓝的头,板起脸毫无商量余地地呵斥道:“快点叫父母来!”
蔚蓝说:“我才不……”
趁警察发飙的前一刻,我赶紧捂住蔚蓝的嘴巴。如果换作以前,她早就咋咋呼呼地打电话给她爸,而如今,她铁定是不会通知他的,而妈妈,她更加不会喊,万一事情闹大,关于她爸爸的事便有可能瞒不住了……可是,我也不想让妈妈知道,她该有多伤心呀,更何况,她今晚值夜班。
我望向一直沉默的青稞,她也正朝我看过来,她看懂了我眼神里的祈求,低了低头,良久才轻声开口,说:“我是孤儿。”
轻轻四个字,却在我心里掀起了阵阵涟漪。青稞竟然是孤儿,无家可归。她在商场偷东西,被人围殴,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青春期女生的叛逆,故意惹事以引起父母的关注。我没想到,隐匿在躁动青春背后的,竟是这样悲凉的事实。
我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掏出手机,默默盯着妈妈的名字,却始终鼓不起勇气拨通,手指无意识地往下翻,视线忽然顿住,心下一动,抬头问对面的警察:“我们父母都出差去了,可以叫我姐姐来吗?”
警察看着我,似乎是在辨别我话里的真假性,又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很晚了,他说:“别胡乱叫个人来忽悠我!”
“才不会!”
我拨苏灿的电话,话筒里却传来浇灭我希望的冰冷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揉了揉太阳穴,十二点不到,竟然关机了!
“怎样?”警察努努嘴,“你们想今晚在这里睡是吗!”
“那喊我哥哥来!”我赶紧举起手机。
蔚蓝拉了拉我的衣服,低声疑惑地问:“你哪来的哥哥姐姐?”
我冲她眨了眨眼,而后翻出另一串号码,谢天谢地,接通了!
“西曼?”那言的声音从那端传来,听过那么多次他的声音,没有哪一次比此刻更让我觉得他声音的动听!
那言只用了十五分钟便赶到了派出所,经过一番交涉,最终蔚蓝赔偿了一笔医药费,虽然不情愿,可为了息事宁人,她不得不向那个女生道了歉,此事才告一段落。
走出派出所,我才发觉那言脚上竟然穿着居家拖鞋,而且……是两只不一样的!他顺着我的视线低头,愣了下,而后笑了,“刚才出门太急了……”
话没讲完,青稞很不厚道地指着他的鞋子笑出声来,我转头瞪她一眼,然后回头对那言说:“这么晚把你叫过来,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你。”
真奇怪,似乎每次碰上什么麻烦事儿,都是那言帮了我。相识不久,却欠了他好几次人情。
“没关系。”他说着,倾身靠近我,在我耳边轻声说:“有事你能想到我,我挺高兴的。”
我一呆,不知该怎么接话时,他已直起身,表情恢复了淡然,眼神转向青稞与蔚蓝,说:“我送你们回家吧。”
直到那言离开,我的心思还在他那句耳语上。我并不是神经大条的女生,一个相识并不久的成熟男人,半夜三更因你一个电话便急匆匆赶来帮你,甚至连鞋子都穿错,他的心思已昭然若揭。
“西曼,那言是不是喜欢你呀?”青稞忽然跳到眼前,朝我猛眨眼,笑嘻嘻地问。
“喂,别瞎说!”我瞪她。
“我哪有瞎说!”她叫起来,傻子都看得出来好吗!她扭头找走在我身后的蔚蓝寻求同盟,说:“难道你不觉得吗?”
“无聊!”蔚蓝没好气地嘀咕一声,原本打算上楼的脚步一转,说:“我去买酒。”
“还要喝啊!”我揉了揉太阳穴,只得跟了过去。
青稞仍不死心地八卦着:“其实吧,我觉得那言挺不错嘛,成熟,英俊,温柔,经济条件似乎也不错,比起学校里那些幼稚小毛头,啧啧,西曼,你还犹豫个屁哦!”
我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手上有枚针,将这个聒噪女人的嘴巴缝上!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青稞是故意想要活跃下那个悲催之夜的气氛,而当她喋喋不休的时候,我脑海里想的却是——苏灿。
并不是我自负,你知道的,女孩子的第六感向来都比较敏锐,尤其是在感情方面。若说前几次与那言相处时种种细微的举动,他看我的眼神,有意无意对我的好,只是我的猜测,而在这个夜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