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还偏说!她重色轻友又不是一两回。”蔚蓝依旧冷着脸,伸出手狠狠敲我的头:“还有你!不能喝逞什么能!”
我讪讪地笑,赶紧转移话题:“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儿,”她神色一黯,“我妈过分的冷静令那人开始害怕,多次提出离婚,甚至到法院提了公诉,只要我妈愿意签字,他不惜付出三分之二的家产。可我妈死活不肯。”
我默然,自从那次事件之后,蔚蓝再也没有叫过一句爸爸,就连在我们面前偶尔提及,也用“那人”来替代。
“西曼,我真的宁愿妈妈签字,我会跟她一起好好生活。她这样子日复一日地忍耐,假装宁静,逼迫自己活在过去的美好幻象里,我心里真的很难过……”
“唉,别说这些了。”蔚蓝甩了甩头,也捧了冷水洗了把脸。
再回到包厢时青稞与苏灿都不在,亚晨说她们压根就没有回过包厢。我想出去找,可刚站起来便被一阵昏眩袭击,蔚蓝一把扯过我坐下,没好气地说:“醉醺醺地是想去找人呢,还是躺在马路上给人找!”
我望向纪元宏,见他与A、B君正一边玩色子一边喝得兴致高涨,他分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却丝毫没有要去找青稞的意思,他不担心她,半点也不。
这时,苏灿的电话打了过来。
那言趁蔚蓝接电话的空当,凑过来问我:“还好吗?”他一脸担忧。
我冲他笑笑,“没事。”
蔚蓝挂掉电话,说:“苏灿陪青稞在附近的小广场吹风,让我们先回。”
那言站起来:“我送你们。”
蔚蓝说:“不用。”
一场原本应该开心的平安夜聚会最后却闹成这副模样,我叹口气,走出几步回头,包厢的门帘敞开着,纪元宏与A、B君依旧在游戏拼酒中,那言站在原地目送我们,亚晨正弯腰在收拾青稞与苏灿的包,上次我们聚会时的所有人都在,只除了江离。
03
凌晨的街道依旧不减喧闹,酒吧区闪烁的霓虹令我头晕目眩,蔚蓝扶着我刚走出酒吧没多远,我胃里又一阵翻腾,挣脱她跑到路边狂吐,可胃里实在空****的,吐出来的全是苦涩的胆汁水。蔚蓝蹲在我身旁一边拍我的背用纸巾给我擦嘴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那俩王八蛋,真想打死他们!”
我蜷了蜷身体,抱紧双臂,真冷。蔚蓝见状试图脱外套给我,被我阻止了。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一道强光打过来,接着扑面而来阵阵寒风,一声急刹车,逆光中纪元宏的身影渐渐清晰,他跨在摩托车上单脚撑地,像第一次送我去学校那天一般递过来一顶安全帽,清冷地开口:“上车。”
“你想干什么!”不等我反应,蔚蓝已起身挡在我面前。
“上车。”他再次重复一句,声音里已有些许不耐,顿了顿,加了句:“你妈刚来电话了。”听他提到妈妈,我的酒意顿时清醒了许多,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没电关机了。先前妈妈打过电话过来问在哪儿,我只说与纪元宏蔚蓝一起玩儿,我知道她乐于见我与纪元宏的关系得到改善,果然她没多问只嘱咐说早点一起回去。
“蔚蓝你打车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接过安全帽.
蔚蓝没有继续坚持,只说:“路上小心,到家给我电话。”
摩托车飞驰而出,冷冽的寒风从耳畔呼啸而过,除了冷还是冷,我瑟瑟地躲在纪元宏背后,感觉到他身体的温暖却又不敢贸然靠过去。一路蜷缩成一团,姿势怪异,我下车时手脚已冻得僵硬,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幸亏纪元宏适时伸手扶住我。
“谢谢。”我说。
他没理我,转身将车往车库那边推,我犹豫了下,开口叫他:“喂——”
他顿住,却并没有回头。
“希望你对青稞好一点,她是个好女孩。”我说。
他还是没出声,也没有往前走,在我以为他不会理我的时候却忽然回头,声音在安静的夜色中凉凉的:“你很在乎她?”
我说:“难道你没有很在乎的朋友吗?”
他没回答,忽然朝我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品袋子,塞到我手中,然后转身走了。
回房间后拆开,是一条很漂亮精美的手链。圣诞礼物?可青稞说他从来都没有买礼物的习惯呀,难道是被青稞念叨后转性了?不管怎样,青稞应该也收到了圣诞礼物,她一定会很开心吧。迷迷糊糊地想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