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证所做的铺垫而已。
她从文件堆里又翻出一沓已被妥善装订过的废纸,和颜悦色地交到主审面前。
“诸位请看,这是北垣战争结束后,我从旧北垣王宫处寻得的底稿。这里面每一封都是旧北垣王达尔和北垣军务院自十一月起向帝国发送的求援函,上面每一封所求的粮草都不少于五千石,不仅远远超出了东凰可以负担的数目,还超出了北垣战争末期实际使用的数目。”
主审虽然看上去仍然镇定,但额角渗出的、越来越密集的冷汗已经出卖了他的心虚。
“帝国从未收到过这类函件。”
“是吗?如此看来,倒是我多虑了。”特蕾莎有礼地收起函件,“帝国未曾收到倒也不打紧,要紧的是,假设我们真的能帮旧北垣打赢北垣的反抗战争,各位认为,北垣的旧贵族是否有能力让北垣恢复旧日的荣光呢?”
主审终于捕捉到了喘口气的机会,他抬手谨慎小心地擦着冷汗,却不知自己的小动作被特蕾莎精明的目光尽收眼底。
“这不是本次听证会的重点。”
“那么重点是什么呢?还请您明白示下。”
“重点是……是……一是东凰未能尽到身为藩国的职责,支援北垣压制反抗的奴隶;二是东凰暗自和新北垣执政机关密谋,签了临时支援协议,还不报备帝国。”
“那么您觉得我的立证是否足以说明‘东凰已经尽了自己本分的职责,可身为当事方的北垣若不尽心对抗,我们也无能为力’这一论点成立呢?”
“呃……这个需要我们回去细细翻看。”
“好。”
特蕾莎对主审愈发心虚的眼神万分满意,她顺着玉台阶回到原位,姿态看似谦卑,可目中却满是大局将定的自信。
“至于第二点,如果我们这边的主张是‘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帮帝国出资重建北垣’呢?”
“帝国从来都不需要代言人。”
“这样啊,那么,因过分僭越而造成的不敬,还请您见谅。”
而后,趁帝国的使臣们还未发作之前,特蕾莎阴恻恻地补充一句:“可问题是,现在的帝国有能帮助新北垣重建的能力吗?”
此话一出,使臣们再度鸦雀无声。
特蕾莎的话无疑抓到了他们的痛脚,可身为宗主国的尊严不允许他们在藩国面前露怯。
“这东凰可说了不算,但关于第二个立案点的评定,且容我等回去后再细细讨论,今天的听证会就到此为止。”
一锤定音,作为中立方的书记官慌忙对着会议议程看了半天,半晌才道:“本次听证质询团未形成决议,将留待后续再行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