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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一摆手,侍卫们顿时冲进了客栈内。
客栈的一楼是后厨与吃饭的大堂,住人的客房都在二楼。
侍卫们目标明确,进入客栈后,便踩着木梯蹬蹬蹬上了二楼,而后便是咣咣的敲门声,以及住店之人不满的叫嚷声。
不过这些叫嚷声随着他们看到侍卫们身上的官服后,便都有如被掐住了嗓子一般,迅速消失。
刘树义随便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去,他看向唐鸣,道:“唐掌柜,本官能看看你客栈的住店登记簿吗”
“当然。”
唐鸣连忙转身,将住店登记簿找了出来。
刘树义接过登记簿,翻到最后。
唐鸣站在一旁,主动道:“这一页是昨日新入住客官的登记信息,昨日一共有十个客官入住,住进了六个房间,再加上前些天入住尚未离开的六个客官,我客栈目前一共有十六个客官。”
“他们的具体信息,小人也都写的很清楚,刘郎中一看便知。”
刘树义微微颔首,登记簿上书写的内容,确实很齐全。
所有入住之人的名字、身份、来于何地,记录的都很清晰。
在唐朝,或者说古代,想要住店,不是说有钱就行,需要给客栈提供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或者过所才可以。
如果是长安的百姓,哪怕没钱,客栈掌柜发发善心,都可能住进客栈。
可若不是长安的百姓,没有过所,即便给再多铜板,客栈也不敢收。
朝廷就是通过这样的方法,来控制人口的流动,抓捕逃亡的犯人……没有官府发的过所,那便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连个安睡之地都找不到。
刘树义看着书簿上的信息,这十六人里,昨日之前入住的人,可以直接排除。
自己是昨日清晨突然决定要查饷银案的,任兴不可能早有准备,他即便入住,也是在昨日。
而昨日入住的十个人里,还有三名女子,是与其夫君一起来的,这三人也能排除。
那么可能是任兴的人,也就剩下七个。
这七人的名字,没有一个姓任的,且多数都是从外地来的长安,身份有商人,有卖艺杂耍之人,还有来投奔亲属之人。
刘树义指尖轻轻划过纸页,道:“唐掌柜在接待他们时,可曾发觉谁有异常”
唐鸣摇头:“他们都风尘仆仆,一看就是长时间赶路之人,小民没有察觉到谁有什么问题。”
“这些人里,有谁是昨日午时左右入住的”
“昨日午时”唐鸣想了想,旋即指着一个人,道:“这位叫郑浩的客官,正好是午时到的客栈。”
“郑浩”
刘树义随着唐鸣的手指,看向郑浩的信息。
郑浩,年三十九,丝绸商人,自江南而来。
“丝绸商人……”
刘树义道:“他可带了丝绸前来”
小二连忙道:“带了,他赶着一辆马车来的,马车里装了一些丝绸,他入住后,是小的帮他将丝绸搬到房间里的。”
“你们两人就将丝绸搬完了,看来他带的丝绸数量不多。”
小二道:“客官说他这次来,是为了给长安的贵人瞧一瞧他们的新品,因此带的数量不多,若是贵人们喜欢,他就会大批量送来。”
刘树义点头:“原来如此。”
两人话音刚落,楼梯上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有十几个衣着凌乱,发丝也十分混乱的人,在侍卫的带领下走了下来。
“刘郎中,这些人就是住在客栈的客人。”侍卫向刘树义说道。
刘树义微微颔首,道:“房间都搜查过了吗”
“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藏匿之人。”
刘树义得到结果后,目光看向这十六人。
这十六人有人打着哈欠,有人神色紧张,有人十分茫然,他们皆小心翼翼的看着刘树义,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不敢询问。
“昨日之前入住之人,上前一步。”刘树义道。
顿时有六人走出。
刘树义视线扫过他们,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三个中年男子,一个妇人。
这六人被刘树义点名,还以为自己要倒霉,脸色都有些发白,不过不等他们把自己吓坏,刘树义就道:“你们到一边休息吧,此事与你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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