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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那时总是陪她在学校宿舍里过,好不容易她答应跟他回家,他马上说服父母,毕业没两年,就买房领了结婚证。从此以后,就可以让她在自己家里过节了。
一晃十年过去了!他站在厨房水槽前洗碗,“哗哗”地流水声。
周格在主卧的阳台上打电话,和之前的候选人聊得很愉快,这一单生意是肯定成了。杨帆进来时,她正呵呵笑着,和对方约了下周再见面。
“随时欢迎来泡茶啊,将来你从新公司下班,顺路来我这儿坐坐。”她热情写在脸上,眼睛里满是笑意。
杨帆看着她笑脸,有种莫名的错觉,似乎她是在对自己笑,他不自知地跟着弯起嘴角。这时周格挂断了电话进来,碰掉了书桌上搁着的《都柏林》,“啪”的一声掉在地板上。
她弯腰捡起来,仍旧放回远处,没多看一眼。
“今天孝干师兄来我办公室了。”他走过去,把书挪到床头柜上,忽然说起,问:“映姐是不是又换男友了?”
“嗯,”周格点点头,“上午,这两人在我那儿呢,映姐特地让他见了见,新男友,一个小年轻。映姐倒是一以贯之,找的每一个都是小鲜肉,长得和孝干师兄说不清楚哪里像,要么神似要么形似。”她边说边感叹得连连摇头,真是佩服远映,为了膈应前夫,这么个损招,都能想到做到。
“映姐真是个狠人,把师兄折磨得,在我办公室抽了半盒烟。”杨帆也跟着摇头。
“狠人?映姐算什么狠人,不是师兄先狠的么?映姐这才哪到哪儿啊!”周格明显的不同意他的论调,男人护着男人,当真地心心相印。
“我看他还是挺后悔的,应该也觉得自己当时做错了,可惜现在难回头,不然映姐这么折腾,他难受什么!”杨帆就近,坐在床沿上,就事论事,就人论人。
“当时和小三快活的时候,应该没想到有今天吧!他也是该当的,映姐没折腾啊,常换常新的快乐,不算折腾!”她说着,在书桌边坐下来,打开了电脑,要再看一眼当时签的猎头协议,核算一下收益是多少。情义是情义,收益是收益,无论何时都要算清楚。
杨帆知道这件事上,孰对孰错很明显,没什么好争竞的。他的意见也是,孝干自作孽。“……咱们周末,全家一起去天柱山走走吧,在那儿住上一晚,上周铛铛家才去过,说风景很好。”他改了语气,缓和地提议说。
“周末不行,周末我约了人,去不了。”周格带上框架眼镜,看合同,可能也觉得说的太生硬,转头来补充:“前两天刚好遇到个老同学从宁德过来,他公司刚注册,我答应带他逛一逛厦门,不能食言。”
他侧身坐着,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