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番话真的起到了作用,又或许是她的力度拿捏得更好了,陆时许没再皱眉。
田一一本就担心陆时许,偏偏耳边还不清静,心绪愈发不宁。
村里的屋子简陋,门完全不隔音。
门外争吵声越来越大,几乎都要掀翻屋顶了。
田一一用棉花堵住耳朵。
她逼迫自己专心给陆时许治伤。
男人背后伤势恶化的程度超出了她的预料,原本不需要缝针的伤如今也被折腾地必须要缝上几针了。
好在,这时,唐林带着医生和药品赶来了。
田一一忙打开门让唐林他们进来。
唐林见陆时许毫无生气地躺在**,浑身都是伤,眼眶骤然红了。
他有很多疑问,但心知此刻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机。
他看着这样的陆总都很难过,可想而知,田一一只会更难过。
田一一问:“你们有没有带缝针的用具!?”
那医生蹙眉,道:“带了,可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在这里给陆总做手术吗!?不行的!你有所不知,空气中的细菌和粉尘非常多,绝大部分都是肉眼不可见的!若在这种暴露的环境下进行手术,陆总很有可能会感染,我…我担不起这个责啊!我的意思是现在赶紧得将陆总转移到医院,等到了医院一切就都好说了。”
“不行!他正在发热,身上伤口很多,不适合移动。”
“你这人是谁啊!?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啊!?唐特助,你……”
唐林立马捂住医生的嘴。
唐林向田一一赔罪,道:“田小姐,抱歉啊!我原本打算将凌医生带来,可时间太赶了,凌医生正在手术台上,十个小时才下得了手术台。我也是没办法了,就叫了费医生。费医生第一次见您,不知道您的身份,但费医生是很优秀的医生,就是说话有些直……”
田一一摇头,道:“没事。”
唐林这才放开费医生。
他连忙道:“费医生,是我的问题,我忘记给二位介绍了。这位小姐是我们陆总很看重的人,也是位非常优秀的医生。你们都是为了陆总好,心平气和地商量商量,别伤了和气。”
费医生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闻言便说了声“抱歉”。
他问:“姑娘也是医生!?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医院!?哪个科室!?看着这么年轻,已经参加工作了吗!?”
田一一道:“费医生好,我的名字不重要,说了您肯定也不知。既然唐林哥哥说您是非常优秀的医生,不如由您来为陆总缝针吧!我可在旁当您的助手。”
唐林诧异。
他还以为田一一一定会坚持自己来呢!
毕竟,他是亲眼见识过田一一的医术的。
虽然他不懂医,可作为一个外行人,他都觉得田一一的手法格外赏心悦目。
都能做到赏心悦目了,那肯定不会差吧!
唐林坚信田一一此举是为了给费医生面子。
田小姐真好!
若田小姐真能成为陆氏的总裁夫人,那可就太好了呀!
然而,唐林猜错了。
田一一可不会轻易给谁面子。
她提出这个想法只是因为她有些支撑不住了。
她也在发烧,伤口也有些发炎,全靠意志力和参片吊着。
缝针不是什么很难的技术活儿,她相信唐林找来的医生必然会胜任。
可惜,费医生并不愿意。
费医生坚持要将陆时许转移到医院,绝不肯在这间简陋的屋子里给陆时许动手术。
田一一也没勉强,她淡淡道:“既然如此,唐特助就带着费医生离开吧!药箱留下。”
费医生仍在据理力争,想要劝劝田一一。
田一一的脸冷了,盯着费医生,道:“费医生可知医生也分很多种,其中有一种叫战地医生。我这小屋的确简陋,但比之战场情形,应是好了不少。若战地医生都如费医生这般瞻前顾后,战士们当如何!?我并非想将我的想法强加给费医生,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信仰,我的信仰是人命至上。你应该也很清楚,如果将陆大叔转移,那么他很有可能会死在路上,可如果现在就处理,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就能救回他的命。您更在乎的是您的名声,我一个小姑娘,籍籍无名,最在乎的是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