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推开门,大喊着:“医生呢!?医生呢!”
……
一个小时后,田一一躺在**,挂着点滴。
陆时许守在一旁,寸步不离。
言厉已经被数落地没脸待下去了。
他站在门外,靠着廊杆,点了根烟。
言珏安顿好田一一,推门出来,拍了拍兄弟的肩,问:“在想什么!?”
“在想…我特么真不是个东西!!!”
他呼出一口气,白烟浓郁,萦绕鼻翼之间,旋转向上,越来越淡……
“别太自责!万幸,言言打几天点滴,吃点药就能好了。”
“大哥,你说言言怎么就那么傻呢!?小时候明明那么机灵,一点亏都不肯吃,谁敢欺负她,她就扯着嗓子哭喊,说我有哥哥,哥哥会替我报仇!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这么招人疼呢!?明明她就是个公主啊!是个骄纵却天真的公主,是个任性却善良的公主啊!你说…”言厉眸中已有湿意,猛然吸了口烟,吸得喉咙都发疼发痒,道:“你说她怎么不舒服都不肯告诉我们!?怎么不舒服还要犟着非要吃完小馄饨呢!?”
言珏叹了口气,也靠在廊杆上,道:“小妹毕竟和我们分开了十六年。十六年啊,足以完完全全改变一个人了。这十六年前,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也没有哥哥,她早就习惯了,若不是可以独立自主,我们又何以在十六年后能看到活生生的她、健全的她呢!?老二,言言能回来,已是万幸,不要苛求她还会是你记忆中的样子。”
“她是什么样子都好,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还是学会了戴上面具伪装自己的田一一,她都是我妹妹。我只是看她那样子,心里难过。银霜还没解,又犯了胃病,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十六年都等到头了,不差这段时间。你和老三就好好陪着她,其余的交给我。”
言珏特意将“其余的”三个字咬得很重。
言珏摁灭烟头,点了点头。
夜里。
窗帘拉得严实,透不出一点光。
陆时许不顾医生的劝阻,坚持拖着病体亲自照顾田一一。
小姑娘很没有安全感,躺在自家的**,依然噩梦频频。
陆时许心疼她,一整晚都抓着她的手,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对她说着:“一一,我在!一一,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