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

陆时许轻笑了一声，忽然放开她。

空间不再逼仄。

空气瞬间流通。

言小蹊却没觉得有多舒服，反而愈发地难过了……

陆时许见她低着脑袋，手攥着衣服下摆的模样，面目表情已是不自觉地就软化了。

他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看看鸡汤。”

言小蹊不说话，继续耷拉着脑袋。

陆时许推门而出。

……

言小蹊去了二哥言厉的房间。

她红着眼睛，替二哥掖了掖被角。

她打了热水，给二哥擦脸擦手。

她坐在床前的靠背椅上，看着瘦得轮廓愈发分明的二哥，道：“二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

“二哥哥，我最近变得越来越令人讨厌了。我自己都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我动不动就要生气、甩脸子，无缘无故就会胡思乱想，非常地无厘头。我其实知道自己不对，但我控制不住自己，你说我到底怎么了！？

明明我对哥哥们、对爸爸妈妈，对大家都还是很正常，可我偏偏就对陆大叔恶语相向。就像今天，我居然跟他说他选择我是权衡利弊的结果。他质问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时，我其实已经知道我说错话了。

我明明不是那样想的，我和他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么多，最初相遇时我一无所有，村里村气，我却说他选择我更有成就感，因为我曾经是全网膜拜的言大佬。我这逻辑根本不通，而且其实我也没这样想过……

念念都知道陆大叔待我已是用了十二分的真心，可我却不知好歹，偏用言语伤人。二哥哥，我知道这样很不好！再多的爱都会被消耗，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到底怎么了啊！？我…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啊！

二哥哥，你身体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了，你为什么还不肯醒来啊！？是不是对这个社会太失望了！？你千万别这么想，我需要二哥哥，哥哥们和念念、爸爸妈妈都需要你。我们都厌恶的那个世界会慢慢变好的…真的，会慢慢地变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