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推脱,直接跟去了。
戌时五刻,吴家寨。各色车马把村寨和渡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群身着黑袍的带刀侍卫齐齐伫立在江边等待着什么。不久,一条小船破开了浓厚的夜幕,缓缓朝江岸靠近,那黑得深沉的夜空上有一只白鸟在飞翔,时不时发出凄厉的鸣叫。
小船停靠在江岸,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他披着完全由黑羽做成的披风,里面的衣物又由红绸黑布制成。那白鸟见了男人之后叫了一声落在他肩膀上,男人给船里的人比了个手势之后就往村寨方向走去。
人墙给他开道,那些已经在村寨里等了许久的官老爷们见到他也纷纷挺直腰板正色道:“见过寒鸦大人。”
那些官爷身后跪着的是清一色的村民,他们被捆住手脚,一些人身上还有鞭痕。
几个侍卫把被堵住嘴的三人拖到人堆里,他们三个是老船夫和茗儿一家。
“人齐了?”
“回大人,吴家寨幸存者共一百一十二人,齐了。”
回话的人刚说完,一个胖男人就起身叫道:“大人您可算来了,快捞我出去吧。”
寒鸦见了他就笑道:“瞧我这记性,把他带上来。”
两个官兵把他押了上来,让他跪在寒鸦面前。
寒鸦俯下身问道:“吴济世第三子吴守成,是吗?”
“是是是。我没去过几次京城,大人事务繁忙,不记得小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寒鸦轻拍了吴守成的肥脸几下,轻蔑地说道:“你这家伙也是个人才,把全村人都扯进来,就不怕你爹在
“大人这是什么话,我家老爷子生前对朝廷忠心耿耿,我这个做儿子的能不为皇上分忧嘛。”
“说的也是,我还要谢谢你呢。” 寒鸦起身吩咐道:“给吴守成一家松绑!”
一声令下,吴守成和他的妻儿重获自由身,这一举动也让几个村民挣扎起来,可无济于事。
“车马已经备好,走吧。”
吴守成起身行礼,又低声对寒鸦说道:“大人,路途遥远,能不能给些金银接济一下或者给个方便让我们回家取些财物……就看在小人给您通气儿的份上。”
寒鸦轻笑几声,抚着白鸦的羽毛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吴公子告发有功,自然会有奖赏。来人,把东西抬上来!”
几个人抬了四个沉甸甸的大箱子,吴守成看了就迫不及待的想把它们打开。
官兵在寒鸦的示意下把箱子一一打开,但吴守成的脸是越来越难看。因为箱子里装的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满当当的大饼。
看吴守成那个目瞪口呆的样,那些村民也跟着别人幸灾乐祸起来,寒鸦还在一旁解释道:“你的两位兄长都是天下有名的富商大贾,到了他们家自然不缺几个钱,所以我只担心你们在路上饿坏了身子没命享福。带上它们,走吧。”
“这这这,大人,这不对吧,没盘缠我们也买不了草料啊。”
寒鸦冷下脸来,厉声说:“有命从这儿出去就不错了,还不滚吗?”
白鸦从他肩上飞起,它在空中盘旋嘎嘎地叫着。它落下的一根白羽从吴守成的脸上轻轻划过,他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凉。
吴守成一家如丧家犬般离开了这里,寒鸦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有那么一会儿后,转头扫了一眼这群跪在他面前的村民。
一位官员对他们问道:“你们这儿的村长是谁呀?”
众村民沉默了一会,一个壮小伙回话道:“老爷,我们村长前不久死了,还没有人接他的位置呢。”
“那平时要是村长病了或是出去了,谁帮他说话?”
“吴老三吴守成啊,就是老爷们刚才放跑的那个。”
那官儿的脸色本来就不怎么好看,听了这话又脸又拉下来一点,有的村民见此情此景也笑了起来。
“肃静。”
寒鸦一声低吼让所有村民都不约而同的住了嘴,那些官员们也收起脸色来。
他对那小伙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说,那现在就由你来接替村长的位置了,起来吧。”
两个官兵把他架起来拉到寒鸦面前,他刚才的那股劲瞬间就没了一半。
寒鸦从袖里掏出一张画像,上面画着的是吴凌,“见过这个人吗?”
小伙连连摇头,寒鸦见了又掏出一张画像,上面画着的是南宫渊,“见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