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师徒(2 / 4)

梦行云驱使他口吐真言,得知徐应山竟然不在圣京坐镇,那么各地官员遇刺案、入京漕船沉江案的幕后主使少不了他一个。可惜,引蛇出洞的最后一步落空。

“徐应山,我看你躲到几时……”

……

登太平楼,望京城夜景。硝烟如雾,火光迸射,时有流星烟花窜入云端,观者塞途。太平楼内,高朋满座。醉客喧歌席,多为外出经商者与京中亲友相聚。也有离家游子三五成群,饮苦酒,望残月,思故乡。

姚文泰感叹:“真热闹啊,我还以为会冷清许多。”

徐令仪道:“别看我们家里出了事,太平楼的金字招牌倒不了。少了那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我还觉得更好哩!”

行至顶楼,外廊视野极佳。据徐令仪说,算上两座等高双塔,这太平楼就是圣京外城第二高的建筑,其牌匾还是敬宗皇帝亲笔题写,可见徐家昔日之辉煌。

要在这顶楼设座开宴,一人至少百两银子打底。但今日有他徐公子盛情邀请,姐弟不必花半分钱便能享受顶级待遇。

入包厢,徐令闻在此等候多时。入座后,只见仆人端上牛乳蒸羊羔、金银肘子、鸭子肉粥、糖蒸酥酪、枣泥山药糕、建莲红枣汤等一大桌美味佳肴。

姚文泰对梦行云小声道:“姐,人家盛情款待,赏个脸行不?”

梦行云还是那一副表示满意的含笑脸,嘴皮子没动,却还能说:“姐什么姐,我是你师傅,我肯来就已经是给他们脸了。没有我,你拿什么留住他们?”

“好,是你的功劳,你留下陪他们,我去救人。”

“你敢?信不信你谁都保不住。留下来。”

“他们家人就非死不可?”

“对,没得商量。留他们三个一命还是看在你的份上。”

与此同时,无声的屠杀开始了。

大小姐徐扶芳忽闻哐当一声,探出窗外去看,发现是自己的丫头翠儿。翠儿本来是要给她端水洗漱的,不知什么原因,人倒在青砖路上,洒了一地热水。屋内几个侍奉她的丫头出去叫她起来,徐扶芳则继续埋头刺绣。结果,没等人回来,只等来一声了不得了。

她再探头去看,发现院里只剩倒地不起的翠儿。

“没规矩,都这个时辰了,她们要到哪去。” 徐扶芳自个儿穿起棉衣出门查看,连呼了两声翠儿,可是对方没任何反应。

死了?她死了!

出了事,徐扶芳第一反应和丫头一样,也是去夫人那儿。但是她刚跑出自己的院子,就看到平日里侍奉的丫头全倒在了路上,各个面露惊恐。

徐扶芳朝她们死前的目光看去,没看到什么东西。准确的说,是她看不见任何东西了。而且她感到有一条黏腻长舌在舔舐她的面颊,她大叫,却发不出声。她想跑,却迈不开腿。渐渐地,她没了知觉,没了心跳。

徐令仪:“哟,又下雪了,今年岁末的雪还真多。”

梦行云:“瑞雪兆丰年,明年庄稼收成一定好。”

徐令闻:“令弟为何在望台独自吹风?是菜品不合味口?”

梦行云:“不必管他。我这愚弟就是这样,别人指东他偏要往西,总让我心烦。”

登科街上,姚文泰隐身飞奔,目的地直指徐家府邸。

“分身、隐身,李无痕,你教我的法术可千万别出差错啊!哪怕只剩一个人,我也要把他救出来!”

姚文泰一跃而起,借着烟花的光亮,看见了徐府所在方位。

就是现在!

移形换景!

姚文泰落在院墙上,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幅惨状,只见六七个护院仰面倒在各处,右手还紧握着未出鞘的雁翎刀。他们没有伤口,没有中毒,从面孔来看,是被某种东西活活吓死的。姚文泰顾不及多想,拿上一柄雁翎刀往徐府深处赶去。

循着尚存生气的地方而去,姚文泰见了一路的死人,不分男女老幼,不分主仆杂丁。有些死者甚至还保持着生前的动作,全然不知灭顶之灾已经降临。

姚文泰劈开门窗,他亲眼看到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妇人被浑身漆黑的长舌鬼怪夺去魂魄,从惊吓到死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简直是最完美的行凶手法。

“娘的,老子豁出去了…喂!这有大好的魂魄给你吃,过来!” 即使姚文泰被鬼怪那只血红独眼盯得浑身发抖,他还是选择以身诱敌,亮刀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