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旬。
太渊师徒已经到了顺天府,也就是大明朝的京师所在。
明朝是少见的双京师的格局,也就是应天府(南京)和顺天府(北京),其中缘由众说纷纭。
有说是永乐帝朱棣对于建文帝朱允炆的愧疚。
也有说是当时北方地区人烟稀少、经济凋敝,加之北方少数民族虎视眈眈,从而决定了永乐大帝朱棣“天子戍边”的国策——也就是民间百姓说的“天子守国门”。
将国都建到了战争的最前沿,既省去了靠军队屯边的费用,也增强了天下百姓的信心,让他们感受到天子与国家共患难的决心。
“师父,那位永乐大帝,当真是英明神武,铁骨铮铮啊!”
绯村剑心听完太渊的简述后,由衷叹道。
他不禁想起了日本的足利氏政权,与大明朝的皇帝一比较,心中哀叹一声。
绯村剑心虽然只是个剑士,但他的心中同样怀揣着对国家安定繁荣的渴望。
他多么希望那纷乱如麻的日本,也能像大明朝这般,焕发出勃勃生机,走向欣欣向荣的道路。
“是吗?”太渊没有立马赞同。
他喜欢提出问题后,先由徒弟们自己思索,发表意见,再由自己引导总结。
“平之,你怎么看?”太渊问道。
林平之知道师父又在考教自己了,他赶忙回忆起自己平日里所学的知识。
斟酌着回答:“立京师于顺天府,的确可以培养皇室中人的忧患思想,但也要面临北方鞑子南下的意外,有一定的风险性……”
林平之四下环顾,发觉最近的人也在两丈之外,便小心翼翼地凑近了说道:“五十年前的“土木堡之变”不就是个例子?连皇帝都被俘虏了!”
太渊没有对林平之的见解发表看法,而是又说了了另一件事:“你们可知,在实施“天子戍边”的国策后,洪熙皇帝又将都城从北京迁回了南京,虽然最终没有成功实行。”
“这是何故?”
太渊看着还很迷糊的林平之,暗自摇摇头。
这小子的政治敏感性还是不够啊!
看来光是读读史书还不够,必须要有亲身的一番经历才好。
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有句话怎么说?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没有从历史中得到任何教训。
这句话太渊当初看到后,心下颇为认同。
“迁都是好事。”太渊先是下了一个基调,“但是事情总归是要人来办的。”
林平之琢磨出些味道:“师父的意思是当时朝中有人暗中阻挠?”
他脑海闪过权力倾轧、文武之争、勋贵清流之争等等各种大戏。
太渊见林平之的思想还是如此片面,终于说道:“当时顺天府周边并不适合农事,物资供应缺乏,特别是经过元末的战争破坏,四九城内一片萧条,不仅皇室宫殿、官府衙署、百姓居所需要重建,进而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更为严重的是,顺天府以及周边北方的物资供应,完全不能满足京城的需要,大量的物资需要从江南地区运送到北方,其中耗费,可想而知。”
“我问你,朱棣未登基前,他的封号是什么?”
听到师父直呼永乐大帝名讳,林平之惊了一下,这可是京城脚下!
急忙左右以扭头,发现其余人干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没有听到太渊刚才的“大不敬”之语。
“慌什么,别人听不到为师的声音。”太渊解释了一下。
林平之微惊的心平静下来。
“登基前是……燕王。”
林平之回忆自己看过的书。
“嗯?燕王?!……原来如此!”
林平之突然恍然大悟。
“师兄,你明白了?”绯村剑心看到林平之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问道。
林平之略带得意的看了一眼自己师弟,自己这师弟禅剑双修,以剑印心,以心御剑,单论武道修为,已经隐隐地快要赶上自己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绯村剑心的武功已经超他一线了,嗯嗯!)
但论起学识渊博,哼哼,自己可是被师父逼着读了好几年的经史子集,虽然自己后来还是钟情于史书和兵书。
“因为永乐帝未登基前封地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