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故人陆续凋零,好似风中落叶(2 / 4)

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

“杀机”指的是五行相克。

意思是说,上天若出现五行相克,就会使星宿移位;大地若出现五行相克,就会使龙蛇飞腾;人体内若出现五行相克,就能使小天地颠倒。

倘若人能顺应自然而同时发生五行相生相克,就能使各种变化稳定下来。

太渊道人便是据于此,利用自己对周围天地气场的梳理调和,让九如和尚利用不了半点天地之力,最后只能以自身真炁应对。

虽然没有占得上风,但是九如和尚并不沮丧。

毕竟他算是逼出太渊道人压箱底的手段,不是么。

…………

京城崇道观内。

房间里只有太渊道人和九如和尚。

几盘小吃,酱牛肉,卤花生,凉拌木耳,糖渍青梅,旁边温着壶女儿红,酒气混着酱肉的咸香,漫得满室都是暖融融的烟火气。

本来太渊想上茶,刚叫人备,就被九如伸手拦了。

“别忙!茶那玩意儿寡淡,哪有酒得劲?”

“和尚我西行万里,饮过天竺的菩提露,波斯的葡萄醴,欧陆的麦芽浆——到底不如这一壶江南女儿红,烫得人心口发暖。”

太渊挑眉,拈起酒杯一啜:“佛门戒律,到你这儿倒成了虚设。”

“戒在心,不在口。”九如执筷夹起一片酱牛肉,眸光悠远,“你若行过波斯荒漠,见驼队枯骨与商旅残躯并列黄沙,便知活着一日,能痛快吃一口酒肉,已是慈悲。”

九如端起碗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了滚,酒液顺着苍髯往下滴,他也不擦,抬手抹了把嘴,抓起颗卤花生捏开,连壳带仁塞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说起来,和尚我这一路西行,可算见着了不少新鲜事——跟你这守着中原的比,算是没白跑。”

太渊挑眉,“喔?倒要听听。”

“先说说那天竺。”九如吐掉花生壳,又夹了片酱牛肉,“你道那边和尚怎么修行?光着膀子在太阳底下晒,说是晒出业火,还有的往恒河里跳,隆冬腊月也跳,说是洗去尘垢…”

他嗤笑一声,“我瞧着,倒像是跟自己较劲。有回见个老和尚,硬撑着在火边坐了三天,差点没把自己烤成肉干,还是和尚我好心扔了块冰给他才缓过来。”

太渊失笑不已。

说人家较劲。

九如又怎知那老和尚在火边坐了三天?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也在旁边看了三天。

“那你在天竺佛国,就没见真佛?”

“倒是有个老和尚有意思,跟我说“佛在自心,不在外相”,还送了我串菩提子,说是从菩提树下摘的。”

九如说着往怀里掏了掏,摸出串油亮的菩提子,颗颗饱满,包浆温润,显然是常年盘玩的

“你瞧,就是这个。”

太渊指尖碰了碰菩提子,触感温润。

窗外的日头渐渐沉了,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酒气混着笑声漫出窗棂。

九如和太渊两人天南地北闲聊着。

说着所见所闻。

九如没有控制真炁化去酒力,整个人醉醺醺的。

见了这些,才算明白你当年说的“天地之大,不止一方道场”是什么意思……”

…………

太渊与九如叙旧之后,日子便又落回了常轨。

他一面守着“十月胎圆”的功夫,每日静坐,让真炁与神意细细温养道胎。一面又加派了人手往【黑白学宫】去,添了典籍,增了讲席,连学宫后的演武场都拓建了半亩。

只盼着能再多出些贤才,无论是文是武,或是修行上的好苗子,皆是中原的底气。

这般过了月余,到了四月初八这日,京城里忽然炸开个大消息——九如和尚要高调加入【黑白学宫】,还特意选在学宫前的广场上设坛,邀了京中各方人士来观礼。

为何是四月初八,因为那一天是“佛诞”之日。

传说中的教主释迦牟尼佛便是在这一日诞生。

诞生之时,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天上天下,惟我独尊”,于是大地为之震动,九龙吐水为之沐浴。

九如选这日子,又这般大张旗鼓,倒像是在应“惟我独尊”的旧话,惹得一些人揣度,这大和尚素来不羁,怎的突然讲究起排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