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首要之事,便是建立观测的条件。
唯有先观测到,才能进一步分析研究其中的规律与奥秘。
若连观测都无法实现,一切便无从谈起。
他此番正是借鉴了收音机调谐电台的原理,成功改进了【圆光术】,使其突破了仅能模糊感应炁息的局限,实现了声音转播。
只是如何将炁息信号进一步转化为可视的影像,太渊一时间还无从下手。
太渊知道基本原理无外乎信号转换,像是将电信号转化为光信号成像之类。
但知道原理与掌握技术窍门之间,还隔着老大距离。
这个时代莫说电脑,连最原始的黑白电视机都还未出现,缺乏必要的技术参照和实现路径,仅凭他一人摸索,短时间内实在无从下手。
太渊不禁心生感慨。
纵然自己道行境界远超常人,能直观观测到许多凡人无法感知的视觉层面,比如气机的流动,但是创造力与道行修为并无必然联系。
只能说太渊擅学。
但在创造性方面,并非最厉害的。
正当他思索之际,灵镜之上,一个光点忽然引起了太渊的注意。
却见一个代表异人的光点正清晰地移入天台山地界,并且其行进方向明确,正是朝着学堂而来。
太渊心念微动,再次施展【圆光术】,试图探听。
然而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对方似乎缄默而行。
观那光点的凝练与亮度,来人的性命修为显然超过了诸葛云文等人,但比起冯道人,却又明显逊了一筹。
待到来人行至约七里之外,一股独特的、带着玄妙意味的炁息被太渊感知到。
这炁息与先前诸葛家四兄弟同源而出,却更为精纯浩大。
“原来是诸葛家的人,而且是位高手。”
太渊心中了然。
便不再刻意探查,静待对方到来。
诸葛青松虽清晨便已抵达附近,却并未急于现身。
他从诸葛云文处知晓学堂的作息,故特意等到午后课业结束,孩子们皆已散去,才不疾不徐地来到学堂院外。
太渊迎出门外。
对方见到太渊,率先拱手一礼:“在下诸葛青松,诸葛家现任家主。今日冒昧前来叨扰,还望太渊真人勿要见怪。”
他虽在内景中因推演太渊而受反噬,但只是了解太渊的容貌的代价却不难。
所以立即认出太渊。
太渊心中微怔,没想到来的竟是诸葛家的家主。
他面带笑意,还礼道:“诸葛家主客气了,山野学堂,蓬荜生辉。请进内一叙。”
语气自然平和,如同对待一位寻常访客。
二人入内落座。
崔福生奉上茶水。
诸葛青松并未立刻道明来意,而是先从诸葛云文四人说起。
“那日若非真人在场相助,我家那四个小子必定伤的更重,筋脉受损、修为倒退乃至伤及根基,皆有可能。此乃保全之恩,诸葛家铭感于心。”
“诸葛家主言重了。彼时情形,他们本意是为护我周全而来,我既在场,自无袖手旁观之理。一来一往,缘法使然。”
接着,两人再度寒暄几句。
太渊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两人重新斟上清茶:“山野之地,粗茶一盏。诸葛家主此番远道而来,想必并非只为道谢吧?”
他放下茶壶,目光看向诸葛青松,开门见山。
“若是有我帮得上忙的,但讲无妨。”
见太渊如此直截了当,诸葛青松也不再迂回。
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极为郑重地取出一本蓝皮旧书,将其置于两人之间的案几上。
书皮之上,有四个古文大字——《三昧真火》。
太渊眼神一瞥,并未多停留,看向诸葛青松:“诸葛家主这是何意?”
诸葛青松道:“听犬子说,太渊真人有一种似奇门又非是奇门的手段,以个人之意,行天地之法,在下冒昧,想要见识一下,这便是我的看资。”
太渊古怪道:“这份看资可够豪横的,我听说这【三昧真火】乃是诸葛家的绝学。”
诸葛青松喟叹道:“再好的绝学,几百年都没有人掌握,唉……”
太渊听出了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