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早年在苏黎世时,倒认识几位自称魔法师的人。”爱因斯坦忽然笑了,眼角皱起细纹,“他们试过教我些感知魔力的法子,可惜我好像没有这个天赋。”
他顿了顿,语气里没有半分沮丧。
“虽然没有学习魔法的天赋,但是因为能看见一些连魔法师都看不到的东西,我在物理学上才勉强做出点小成就。”
太渊指尖轻叩,道:“教授先生说的,是前不久刚提出的《广义相对论》引力方程完整形式吧?”
爱因斯坦眉峰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圣灵先生竟也关注科学界的动态?”
他不知道,太渊方才是捕捉到其他学生逸散的念头,才知晓了这则消息。
“偶然听闻。”太渊淡淡带过。
爱因斯坦说:“正因为我能够看到那些异常电磁波团的轨迹,知道该去测算哪些数据。可在经典力学的框架里,很多现象根本解释不通,就像用直尺去量曲线,怎么算都不对。”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想起了其他朋友在实验室里对着数据发愁的日子。
“真得感谢这份天赋,让我不用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碰壁,一上来就找对了研究方向。”
说着,爱因斯坦忽然拍了下额头:“哎呀,跑题了!圣灵先生,我们还是说回生命磁场的事。”
“原本,这里的生命磁场虽然浓厚,但一直是一种沉淀状态,但是圣灵先生你一来就激活了这些沉淀状态的生命磁场,我能问下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太渊说:“道行到了,自然而然便做到了。”
“道……行?”
爱因斯坦用华夏语重复着这两个字。
眉头微微皱起,舌尖在适应陌生的发音,带着点生硬的卷舌音。
末了自己先笑了。
“这两个字念起来真别扭。”
“不过,圣灵先生的话听起来更像经验学,不是主流科学研究的态度。”
什么是主流科学?
科学需要解释。
在爱因斯坦看来,作为一名科研工作者,你不能说“我看到这个现象,而你们解释的不对,所以它一定是个新东西”。
全世界的实验室中可能每天都会产生一些看上去不太对的实验结果,它们中的大多数是……不对的。
一个有个人荣誉感的科学家不会看到什么都发文章,而是得给出一个理论。
太渊抬眸看他,不置可否:“经验学?或许吧。用现在的语言体系,的确很难形容我那一瞬间的感受。”
爱因斯坦见状,继续说道:“在大学城,我接触过几位华夏留学生,不得不说,他们很聪明,也很努力,可离主流科学的基本素养还有差距。”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
“如果把主流科学比作一个人,他既不是神秘的魔法师,也不是圣洁的牧师,就是个实实在在的中年男人——固执,直白,认死理。他认为任何事背后都有明确的答案,明确到他可以把答案原原本本的写在纸上让人看懂。”
“他从来不让人“冥想”,也不让你“信则灵”,他从来不让你“猜”,他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跟你玩隐喻,不跟你玩暗示,他不敢说自己的答案一定对,但敢用最明白的语言跟你辩论,直到分出对错,或者找到新的方向。”
说到最后,爱因斯坦的声音也提高了些许。
“科学研究是一个充满争论的过程,科学家要是不争论,科学就死了!”
太渊沉静地注视着爱因斯坦:“教授先生,虽然我无法用你的理论体系确切说明,但很乐意分享我的体悟。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请教,在你眼中,此处的生命磁场是什么模样?“
爱因斯坦闻言,身体微微前倾:“是乳白色的气,像清晨的雾,从校园的草坪、图书馆的书架、实验室的仪器里冒出来,慢悠悠升到天上,聚成一团团松散的云,风一吹就散,可散了又会重新聚起来,又降落下来,渗透进入大地之中,在大地深处,形成了一条白色河流,感觉这条河流似乎随时都要冲破大地。”
太渊静静听着,待他说完,才说:“我看到的和教授先生你不一样,不是乳白色,而是带着各种各样的颜色。”
“暴戾之气显黑色,平和之气呈青色,勇猛之气现红色......它们在天际交融,最终渗入地底化作淡色。我们所见的气数各不相同。”
“气数?“爱因斯坦饶有兴趣地重复这个词。
“你称之为生命磁场,我们称之为气数龙脉。“太渊解释道,“名称无关紧要,本质上都是以超越表象的视角,观察万物的兴衰聚散。“
爱因斯坦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这么说,生命磁场并非客观存在?而是每个人对事物认知后,在脑海中形成的某种精神估值?“
“恰恰相反。“太渊轻轻摇头,“一个地方的气数是客观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