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凤往后面看去,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家伙把后面的屋翻新了,瓦板盖的很长,延伸到林海凤他们家后院,如果一下雨,水哗啦哗啦往她家流,堆积的柴火会被淋湿。
“阿姨,你不能这样盖!”林海凤跑过去拉她,“下雨天,水都往我家流,会淹了木柴!”
“怎么可能啊,瞎担心!”她撇撇嘴,不以为意。
“你看,你看!瓦板用得太长了,都伸到我那边的院墙了!”林海凤急了,推着她到墙边,指着上面道,“你让师傅切短点!”
“哎呀,这么好的板子切了多可惜?师傅的人工费,谁出?”阿芳翻了个白眼,甩开她的手,“我正忙,你个小孩子别捣乱!”
林海凤不由得火冒三丈,指着她:“你太贪心了,为占那么点便宜就乱来,你,你……”
这时,许玉娇也赶过来了,看到她这么嚣张,生气地道:“阿芳,你翻新屋子,我不管,但是别影响我们!”
“我让师傅看过了,不会影响的!”她还不承认。
林海凤立马把前面那位师傅拉过来,指着瓦板问:“伯伯,你来说句公道话,这样盖有没有影响?”
“这个……”他吞吞吐吐。
林海凤知道他忌讳主人家,便说:“你们再不改,我就去找街道,找城市规划部门,让他们来管管。到时候耽误你开张,不负责!”
“你!”阿芳气呛。她觉得许玉娇好说话,斜了她一眼,冷笑,“看不出来,你家丫头这么霸道,管到我家来了!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一开始就冲过来这么闹,太过分了吧?”
“我女儿性子急,不像我,像她奶奶!”
林海凤一口恶血差点吐出来。
母亲这是夸她,还是贬她呀!
许玉娇不紧不慢地说:“不过,她说的在理。明天,我老公就回来了,你这瓦板不弄好,我就让他来切!”
“就你有老公,了不起啊!”阿芳像受了刺激似的嚎啕大哭,说自己可怜,世道炎凉,孤儿寡妇被人欺负。
她的声音实在太尖了,林海凤听得头皮发麻。
“行啦!”那个师傅受不了,说了句公道话,“把瓦板切掉十公分就行。明明家里没男人,还这么凶,真打起来,谁帮你啊!”
阿芳不哭了,气呼呼地瞪着他:“我花钱请你来干活,不是让你多管闲事!”
估计那位师傅也是有性格的,立马扯下围兜,重重地扔在地上:“三天的活让老子两天干完,这个要做,那个要做,老子不伺候了!”说完,带着他的一个小徒弟要走。
阿芳傻了眼,慌忙爬起来去追,拦住师傅好说歹说给劝了回来。林海凤与母亲对视一眼,暗想:来这么个奇葩邻居,以后有得麻烦!
其实,其他邻居是不错的,比如东边的小卖部,有台电视,许玉娇空了会过去坐坐,看两眼。有比如另一边隔壁是卖早餐的夫妇,他们只做一顿,下午休息,卖不完,还把豆浆挨家挨户地送给周围邻居喝。
***
第二天,林海凤去后院看时,发现瓦板切割短了,心里还挺开心。她还去弄了几张报纸贴墙上,把缝隙挡住了。不过,贴完,她被上面的一条新息给吸引住了。说的是本市第一家证卷交易所开业……
这个年代炒股的新门路,很多人还不知道怎么玩。
林海凤想到暗中存的几十块钱,决定有空的时候去买买看。当然,如果亏了就当学费,毕竟是赚的几率太大了!
“咦,你看什么?”许玉娇进来看见,奇怪的问。
“在看新闻呀!”林海凤淡淡地掩饰,“哦,这儿有条说,本市最近发生了一起失踪案,一个小男孩才四岁不见了,估计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太可怜了!城里人都生一个,当宝贝似的疼,要是不见了,可得急死!”许玉娇颇为同情地叹了口气。
父亲听到,进来说:“你先担心自己下一顿有没有得吃,担心别人干嘛!城里人有钱,弄丢了,大不了再生一个!”
“你呀,没良心的!”许玉娇气不打一处来。
父亲顶了一句:“我没空操这个闲心!”
林海凤看他们斗嘴,心里感概不已。父亲被奶奶教育坏了,骨子里大男子主义,觉得养孩子是女人的活,又重男轻女,除了儿子抱过几次之外,对女儿可谓是看着长大的,没错,就是看着,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