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实话吧，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林海凤：“……”这节奏有点不对！

“开学的时候，我发现不对劲，后来去找他，正撞到他跟别的女生约会。我不想说出来是怕丢脸！好吧，我自作自受！”李丽娟一口气把心中的话说完，长舒一口气。“现在感觉说出来，也没什么！”

“那个，我……”林海凤张了张嘴，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李丽娟是个自尊心强，很爱面子的女生。她一直喜欢让人家看到她美好的一面，不愿示弱。当年，她嫁给有钱人，明明得了产后抑郁，还是在朋友圈秀孩子秀恩爱，措不及防地跳楼自杀，大家都懵逼了。

林海凤这次逼她承认失败，有点过分，却比她一直努力扮演岁月静好强。其实，人活着，谁没有狼狈过？

“林海凤，我从骨子里羡慕你！”李丽娟望着她，幽幽地道，“成绩那么好，考上市一中。我读了师范，这辈子只能当个老师，以后被分配冷僻的大山里……我现在感觉觉好后悔，初中时不好好读书！”

“当老师有什么不好？工资不错，衣食无忧，还有寒暑假休息！万一分配不喜欢到学校，想办法调回来不就好了吗，将来大部分的同学都会羡慕你！我读高中才惨呢，三年之后又四年，到时候形势变了，工作都不一定能找到！”林海凤说到这，自嘲，“哎，我们这是干嘛呢，比惨？”

李丽娟嗤笑：“是有点像。”

“再说一件我的倒霉事，我因为在外面做生意，差点被学校开除！现在是被记大过，没办法评先进，还有优秀毕业生什么的！”

“你们学校也管的太严了吧？”李丽娟愤愤不平。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先进呢！”林海凤拍了拍她的肩头，微笑，“我们一定要努力活着，活出人样来！想开点，什么都不是个事儿！”

***

地基的转让协议签了，正好是正午，林海凤下课跑过去看，将文件来回看了好几遍，还指出几个错别字和语法问题，那些村干部笑着说她高中生就是不一样。

“我觉得应该还要加一条，万一碰到拆迁，以后我们享有村名同等权利，你们分多少，我们就分多少！”

“咳，那地怎么可能拆得到？”村长用一种你别逗了的表情，笑侃，“这儿离老城区远着呢，就是贴钱请他们拆也不回来！”

“我不管，你们得给我加上，还要按手印！”林海凤坚持。

林正平觉得一个小丫头瞎参和，显得自己没家教，刚想喝止，被许玉娇拦住了：“阿凤说的对，材质黑色写清楚点，到时候好办事！我们就是想要块地盖房子住，城里小区买不起，买你们村口。如果房子盖好，被乱七八糟的理由给推了，我们外乡人找谁去？”

“行行行，我给你们加！”村长拿起笔，递给文书让他加，然后跟书记一起签了字。大家又一起按了手印。

林正平那着一叠协议书和合同，挺激动，挨个人发香烟。

“老林，你那个欠下的余款，别忘了结！”

“放心，我会按照协议分月打给你们，下个月一百五十多，我记着呢。”

“嗯嗯，要批手续，找文书！他会带你去镇里办！”

“好的，谢谢！”

一家三口从村大楼出来，心情挺不错，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顺利，村干部也比想象中还好说话。半路上，他们碰到了一位大婶，就是在他们店斜对面开小卖店的，没想到她也是这个村的，当她听许玉娇说买了两间地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就像看着一窝白痴。

“一千多块钱，我怎么说你好呢，那地没人住的，你们买这个简直亏死了！要是我，再借点，花个五六千去城里买套商品房，也比你们这样好呀！”

三十年后，老城区的房子一万没人要，可是这片湖畔小区飙到两万多，还抢不到好户型。不过，林海凤指望的是到时候整改拆迁，不止有现成的别墅式小区赔，还有好几百万钱。她怕大婶的话刺激到父母，赶紧站出来说：“我们哪来的五六千？有钱，谁不知道买好的呀，我还想买好多厂房来租呢！”

“是呀，这是目前来看最便宜的地了，也离城里不远！”许玉娇帮腔道。

大婶撇撇嘴：“以后，我有钱就给儿子买城里去！再给他呀，搞个城市户口！”

对于这种鼠目寸光的人，林海凤无话可说，拉着母亲就走。

回到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