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峰猝不及防地现在门口,一脸凝重地望过来,眼神幽深。林海凤呆住了,直到他走到床边,不自然地道:“你怎么来了?”
“你都差点病死了,我怎么能不来?”
林海凤嗤笑:“流言可怕,我只是得了小感冒!”
张青峰凝视着她,默默将被子拉上,盖住她的肩头,动作温柔。林海凤感动了,下意识地想到了周敏,小心翼翼地问:“周敏带了一束花回来,说是你买的?”
“嗯。”他承认了。
林海凤心中咯噔一下。
那天晚上,张青峰送周敏上车,路边的花店新到了一批花,老板娘正在修剪,分门别类。她一看到就迈不动腿,过去看了好久,然后可怜巴巴地说自己带的钱不够。张青峰一声不吭的帮她付了,送她上车。
“你喜欢什么花,我买来送你!”他淡淡地道。
林海凤心底很失望,他送了别的女孩子玫瑰花,怎么还能这样轻描淡写,连一点愧疚的表情都没有。
“吃醋了?”他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没有!我们还没到那份上!”林海凤口是心非地掩饰,她不在乎他送了什么东西给周敏,在乎的是他的态度。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样没什么,是她小气?
“我爸快回来了,你走吧!”
张青峰一怔,反问:“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他看到你,一定会问东问西,我还要解释很久。万一他告诉我妈,我又要跟她磨好久……很烦的!”
“理解!”张青峰给她倒了杯水放你在案头,望着她说,“好好休息,多喝水!”
林海凤“嗯”了声。
两人对视片刻,他转身离去。
出了病房,张青峰加快脚步,迎面跑过来一个年轻人,戴着副金边墨镜。手里提着一个大塑料袋,要不是他闪的快,差点撞了满怀。
“抱歉!哈!”他右手在额角摆了一下,目光落到后面的门牌号,惊喜道,“啊——就是这里,找到了!嘿嘿。也不难找嘛!”
张青峰看着他进了林海凤的病房,心里暗暗纳闷:这小子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
林海凤爬起来喝了一口水,忽然,背后有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哈,原来你在这儿呀!”吓得她一抖,呛得连连咳嗽。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大伯的二儿子林伟标。
这小子最近一年青春期发育,个子噌噌往上窜,比他哥哥大柱高了半个头,目测都有一米七五。他五官俊秀,打扮还很时髦,烫了个卷卷头,身上穿着条纹夹克,香港仔似的。
“喂,你不读书吗?”林海凤一脸稀奇。
“这两天不读,我到市里参加篮球比赛,刚才去你家店里了,婶婶让我把这袋衣服带给你,怕你在这儿没得换!”他说着,将袋子放在病**,拉过椅子坐下。看到桌头一杯水,拿过去咚咚咚喝光了。
“这是我喝过的!”林海凤提醒。
“没事,我不介意!”
林海凤小声嘟囔:“可我介意!”
这个林伟标比她小一岁,小时候就嘴馋,看到林海凤姐弟有什么吃的,变着法子抢走,从来不手软,有时候是半个苹果,有时候是咬了一半的糙米糖,有一次,林海凤吃一片卤牛肉,慢慢吃,只剩下手指甲大,他来了,拿舌头舔走——这真是童年的恶梦!
不过,现在他长大了,懂事了,知道收敛。有时候一口气吃多了,还会不好意思,不像林大柱,又懒又贪,吃起来没完,还觉得理直气壮。
这时,林正平买粥回来,一进门看见侄子在,乐呵呵地打招呼:“阿标,你怎么来了?吃饭了没有?”
“吃了,在店里吃的!我来送衣服!”他站起来,指了指**的塑料袋。
“你婶也真是的,阿凤现在烧退了,下午再挂瓶水,医生说没事就可以出院了,干嘛还让你送衣服,瞎操心!”
“叔,坐!”
“不用,你坐吧!”
两个人退让一番,林正平坐下,拿出旧饭盒打开,送到林海凤面前:“喝吧,温度正好!再拖就凉了,伤胃!”
林海凤还没吃,那小子凑过来呦呵一声:“黑米红枣粥,大补呀!”说着,直勾勾盯着,暗咽口水。
“没你的份!”林海凤很快的吃完。
林伟标悻悻地道:“瞧你!怕我跟你抢似的,我还能跟一个病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