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天不着家,我一个人照顾店,又看孩子,多辛苦!你不体谅倒也罢了,还帮你妹说我,你哪来的脸?”赵永梅咄咄逼人。“林瑞生,要不是没有我,家里欠了那么多帐,你还有饭吃?两个儿子谁给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少说两句,行吗?”
“不行!我偏要说,你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白眼狼!”
“你!”林瑞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握紧了拳头。
许玉娇看在眼里,赶紧上前打圆场:“大嫂是最最有本事的人,要不是你撑着这个家,早散了!眼前的账不算什么,等再过两年就缓过气啦!”
“大哥,来,来,我们去那边抽口烟!”林正平拉走了林瑞生,小声说,“大嫂就这副性子,别跟她一个妇道人家见识!”
“她越来越过分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养活她的,我那手艺活不如她开店賺钱多就嘚瑟了,处处嫌弃我。今天拿我跟东家比,明天跟西家比。这都怪我啊,怕麻烦,一直忍让着她,结果跳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
……
终于,耳根子清静了!
林海凤觉得父母太善良了,换作是自己,非但不会去劝,还给他们每人塞上一把菜刀,让他们自相残杀!
这两个人都不是善茬,自私自利!
“哎呀,大伯母,你当着爷爷的面这样说大伯,就不怕棺材里的他跳出来么?”林海凤故意说。
赵永梅一个踉跄,差点摔了。
这时,就听见呼的一声,一阵诡异的风吹来,坟头上的香灭了!
大家面面相觑。
“巧合巧合,别乱说话!”许玉娇合着双手,朝着坟里拜了拜。“童言无忌,我家阿凤是随口说说的,爷爷别理她!”
“我又没说什么,怕什么!”赵永梅死撑着道,拿出火柴重新把香点燃,不知是风太大,还是心虚手抖,擦了好几根都没点上。
林燕故意说:“我爸看来生气了!”
赵永梅的脸白了一圈,呆呆地站着。
“让我来吧!”许玉娇过去帮忙点好了,又倒了一圈酒,嘴上说,“他爷爷保佑,我们林家子子孙孙健康,聪明!让我们店里生意好点,多赚点钱!”
林燕则把竹筐里的碗盆拿出来,在旁边摆了一桌,许玉娇拿出香点起来,插好,又拿了一堆纸钱放坟脚点起来,慢慢地烧。
林海凤望着他们,又看了看赵永梅。她素来泼辣,欺负婆婆,骂丈夫。可是,骨子里还是很迷信,害怕鬼神惩罚。
难怪啊,她一边做坏事,一边去庙里烧香。可是,要是鬼神真有灵,怎么可能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买?
“真愚蠢!”林海凤从心底里嫌弃她。
林一龙过去跟大柱两兄弟玩,说说笑笑。以前他们没少打架,现在读初中了,大家都长大了,反而变得拘谨,客客气气的。
林大柱还按着他的肩头,装作老大哥的样子鼓励:“阿龙,加油!我在市一中等你!”
“哈哈哈,哈哈……”林一龙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考高中时,你正好考大学,要是你在市一中等我,岂不是要留级啦?”
林大柱微微一怔。
这似乎是一个预示,林海凤隐约觉得他不可能顺利毕业。
“好了,收了吧!”赵永梅还来两个儿子,把碗筷都收了,又问他们喝不喝祭过祖的老酒。
两兄弟一人几杯,全干光了。
他们走时,林瑞生掐了烟推来三轮车,赵永梅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可到最后,两人都没说话,坐上车就走了。
林海凤看着他们消失,扭头问林一龙说:“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跟大柱玩,他把你按在裤裆是记不住!他一叫你名字,你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我有那么傻啊?”林一龙满脸疑惑。
“不,你更傻!有一次,他还把掉鸡屎上的豆子骗你吃……”
“不要说啦,这个,我还记得!”林一龙被恶心到了,吐了吐舌头,“后来,我还跟他打了一架呢,脸被抓得像花菜!”
“嗯,我就是提醒你防着他们一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林一龙不以为然:“那时,我们都是小孩子啦!”
“大家都姓林,自家兄弟总比外人强!阿凤,不要说这样的话,有伤兄弟和气!”林正平不冷不热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