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而在山坡之下,刚才还兴冲冲要来屠杀乱民的耿毅所部步兵也被山坡上的响动所惊,冲锋的脚步放缓到迟疑,待看到耿毅身旁的耿字大旗倾倒,战力顶尖的耿家骑兵溃败后,更是左顾右盼,眼神飘忽,脚步错乱,一副要散伙的模样。
“不要怕!袁公有百万大军,我等只要稳扎稳打,退回营地便可保得性命!”
耿氏军官声嘶力竭的呼喊,招呼着这帮兽兵列阵,试图保的一条性命。
“对对!不要怕!大家都清楚自己手上有多少性命,若是落在了这帮乱民手里,下场自不用说,不如与他们拼了!”
“拼了!”
兽兵们固然纪律涣散,可长时间的血腥浸染,也有着一股子不要命的气势,竟然在己方骑兵被人追亡逐北之时迅速列阵,且有亡命之徒打着赤膊走出阵型朝着远处敌人耀武扬威。
“家主!朝哪儿跑?要回军阵吗?”
背上插了根箭矢的耿毅死死伏在马背上,听到军将询问的他,扫了眼身边骑兵数量,不到十人的骑兵,当即让他欲哭无泪,刚刚积攒起的一点骑兵家底,竟然顷刻间被败了个干净,此时唯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亲兵在侧。
“回军?”
看了眼下方列出了防御骑兵圆形阵的步兵军阵,耿毅连忙摇头,敌军的骑兵如此多,两条腿的步兵无论如何都跑不过四条腿。
“可恨!公孙恶贼!明明有骑兵优势,竟然还对我等用计埋伏!气煞我也!”
想到刚刚所见的敌方骑兵规模,耿毅又是一肚子火,敌人骑兵无论数量质量,皆胜过他,要对付他这样的杂牌军,堂堂正正压过来便好,何至于此?
念及至此,不待耿毅想到今后出路,旁边就传来一阵轰鸣。
“家主!敌方骑兵杀过来了!”
家将的惊呼声传入耿毅耳中,紧接着队尾就传来接连不断的人员落马声。
“什么?快跑!”
耿毅当即压低了身形,死命抽打马匹,想要逃过这些夺命骑兵。
滴滴!
刺耳的木哨声响起,不待耿毅等人诧异这动静何处传来,前方就突然冒出一队骑兵,生生插入这支亡命小队。
耿毅瞪大了眼睛,望见一名身披明亮胸甲的骑兵斜次里杀来,不待他抽刀反击,对方的长矛刺破了身上铠甲,伴随着精铁锐鸣声,天旋地转间他便失去了意识。
砰砰!
前来夹击的骑兵长矛前指,轻松将马背上的敌兵挑落马下,仅仅一个回合,便将这支骑兵冲了个粉碎。
“来啊!来杀我呀!”
“耶耶这辈子活够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而在步兵军阵所在地,军阵中的步兵不停给自己打气,神经质的他们不停拍打着脸颊,挥舞着兵器,大声朝着阵外的骑兵叫阵,试图激得对方冲阵。
但让这些步兵感到焦躁的是,敌军骑兵对他们的叫阵不屑一顾,只从军阵两侧一冲而过,不时抛射些箭矢便就作罢,倒是溅起的烟尘糊了步兵满脸,烟尘里传来步兵一声声咳嗽叫骂。
轰隆隆!
就在步兵们心惊胆颤的等待自己的命运时,远处却传来了大队骑兵的轰鸣响动。
“骑兵冲阵!?”
“长矛手准备!”
大股骑兵行动的动静当即引得步兵军阵鸡飞狗跳,他们或颤抖,或喊叫,或冷漠的行动着,准备迎接骑兵冲阵的洗礼。
然而,步兵军阵并未等来大股骑兵的猛烈冲击。
嗖嗖嗖!
尘土飞溅形成的烟幕后,乘坐骡马机动到步兵军阵两侧的步兵们列好了军阵,好整以暇的朝着对方施射箭矢。
“不好!刀盾手!?”
铺天盖地的箭矢如雨般扑打下来,将兽兵们的热血瞬间浇灭,预备着与骑兵生死对决的他们,在箭矢的洗礼下狼奔豕突,缺少刀牌手,且甲具不全的步兵队伍在弓弩手的打击下当即变得支离破碎。
刚才呼喊着要与骑兵生死相拼的前排军士们捂着受伤部位,痛苦的呼号着,脱了上衣准备赤膊战斗的军士们绝望的举起双臂试图阻挡箭矢,却徒劳无功的被箭矢贯穿而过,留下一具具活灵活现的战场标本。
“举矛,冲锋!”
熟悉的口令声传来,赵栓等人手脚不再僵硬,他们麻利的放下弓弩,列出刺猬般的长矛阵,朝着发出阵阵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