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香囊!”
谢长风追着在廊下疾走的谢青阮不放,非要问询个清楚,“乖妹妹,长这么大,我和大哥还没收到过你亲手绣的香囊呢!你竟然……竟然……臭丫头你给我站住说话!”
“我不站!”
她还不知道她这个二哥是什么爆竹性子?一点就着一点就着,谢青阮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脚下生风地顺着屋廊来到了后院。
都怪寒星这丫头多嘴,一个香囊就已经够她磨性子的了,好不容易才熬了几天大夜赶工赶出来,这下好了,两个哥哥的也逃不过去了。
兄妹二人不安生地在府里窜来窜去,能跑的地方都跑遍了,能绕的廊庑谢青阮也都带着谢长风绕过了,现在更是得寸进尺地动用起了轻功,飞檐走壁地在瓦房上飞来跃去。
总之谢青阮今日是铁了心地不想让谢长风给逮住。
底下,霜月和寒星看着干着急,赶紧朝性情稳重的大公子求救,寒星自知话是从自己嘴里漏出去的,试图挽救道,“大公子,您别光干看着呀,您帮姑娘劝劝二公子……”
霜月心细,忽地想到关节点,说,“是啊大公子,二公子身上还有伤呢,这一动用武功,不就扯到伤口了?”
此话问出后,果然见大公子表情凝重地思索起来。
他手指蜷缩在下巴处,细细摩挲着,嘴里喃喃道,
“那位沈公子,可是富商沈家的公子?”
原来自家妹妹喜欢那样的少年?
谢长澜努力从记忆中搜寻到沈青妄的样子——
是个样貌清秀的公子哥儿。
样貌清秀、嗯……
好像也就样貌清秀些。
哦,还很有钱,金陵首富。
可他家里也不缺妹妹钱花啊……
性情稳重的大公子此刻正愁眉苦脸,摸着下巴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
“小妹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霜月:“……”
寒星:“……”
“谢长风!”
谢青阮足尖轻点,立在墙上,衣袂在冷风吹拂下层层叠叠翻飞似雪,她无奈地点了点额间,说,“你别追我了成不?”
“哗啦”一声,谢长风好不容易在对面站稳,踩碎一片青瓦。
他双手环胸,衣袍猎猎,斩钉截铁地说,
“不行!”
“除非你告诉我你跟那姓沈的是什么关系!”
“……”谢青阮心想,难怪父亲让大哥担任少将军,却一直让二哥待在副将。
她抖了抖被风吹起的宽袖,无奈地说,“当日我去剑门关接应你,是不是带了一伙货郎打扮的人前去?”
“是!”
谢长风扬着下巴,下颌线锋锐流畅。
谢青阮抬起平静的眼,又问,“那些货郎是不是身手极好,解了你我的燃眉之急?你仔细想想,如果没有他们,你我兄妹二人是不是无法快速脱困?”
“……是。”
谢长风隐隐察觉到什么,剑眉微蹙。
“那便是了。”
谢青阮一摊手,说,“这便是我为他绣香囊的缘由,他借了人给我,便是于我有恩,却又不缺钱财不缺俗物,只想要一个我亲手绣的香囊——所以我的好哥哥,你可听明白了?”
谢长风“啊?”了一声,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忽然拂过的一阵风一样,渐渐无声。
正要再问,忽地听到墙下黑漆漆的地方传来一阵弱弱的声音,带着几分稚嫩和好奇,说,
“哇,姐姐,这个哥哥会飞哦!”
“……”
谢青阮亦是一惊,转头往下看,借着不太明朗的月光依稀看到了一高一矮两道人影。
片刻后,生着地龙的暖房里,塌上坐着一个面容皙白的姑娘,手中紧紧牵着一名男童。
“不好意思……我弟弟只是觉得贵府的焰火很好看,所以我才带他在后墙那里……绝对没有故意冒犯,也没有想听墙角的意思……”
洛晏清总觉得自己听了人家兄妹的话,心里紧张,干涸的喉咙发出急切的解释,显得声音有些嘶哑。
谢青阮站在炭炉旁烤火,若有所思地看着衣衫素净的小姑娘,笑着道,
“姑娘误会了,我与哥哥将姑娘请进府中,只是看外面天寒地冻的,怕姑娘和小孩子冻坏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