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到面前那白花花的银子,当即就腆着一脸笑点头道,
“可以可以!”
但尽管是这样,谢青阮也没直接听到答案,而是被有些心虚的老板叫到了一旁,听那人鬼鬼祟祟地说,“刚刚那位姓杜的小娘子,先是拿了一副治外伤的药……说起这人来,还真算是运气好呢!一开始明明是身无分文的一个人,后来只是在我这药铺门前扑着哭了一通,哎,你猜怎么着,就有人心甘情愿地替她付钱了!”
“从那儿之后啊,手头上就一下子宽裕了起来,没隔几日都来我这儿拿一副治疗跌打伤痛的药,像是家里有什么人受伤了一样,哦,今日还比从前多了一味药,是……”
老板笑着凑近谢青阮的耳朵,小声说了几个字。
谢青阮有些意外,但又不算太意外的样子。
毕竟,要想迅速稳固她在谢家的地位,这恐怕是最好的途径了。
她跟老板道了谢,拿着杜娇兰取过的药方跟了上去。
谢青阮一直跟踪杜娇兰到一座破败的青瓦房,看着杜娇兰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走了进去,将门紧闭。
可这种老旧的房屋对于谢青阮来说并没有任何难度,她翻身进去,轻声地贴着墙边寻了过去,看着屋内发生的事情。
屋里的**躺着一个人。
从谢青阮的角度看过去虽然有限,但是也能依稀辨认出来是一个少年的模样,看上去比杜娇兰是要小几岁的,这也就和消息里传来的杜娇兰私下里早就生养了一个儿子对上号了,看来这就是杜娇兰的儿子。
“琛儿。”
杜娇兰刚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走到**那人身边,轻轻托起男孩儿的手道,“琛儿,大夫说了,只要再吃完几服药,你就能彻底站起来了,你的腿就能彻底好了。”
“母亲……”
男孩儿有些虚弱地看了杜娇兰一眼,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
“谢谢母亲,没有抛弃我……”
“傻孩子,说什么呢?”
杜娇兰一边掀开少年的被褥替他上药,一边温声细语地说,“自从你父亲去了以后,多少年都是你我二人互相扶持着过来的,我怎么可能会对你见死不救?”
说着,她娴熟地用手指蘸了药膏涂抹到刑琛的膝盖上,那里青青紫紫一片,从谢青阮的角度虽然有些看不清楚,可依稀能够辨认出来是被打伤的。
这母子二人,身上还真是秘密重重。
“母亲……”
忽然想到什么,刑琛眼神凝重地看着杜娇兰,甚至一把抓住她的手,“母亲,这些药一看就是质量上乘的,你哪儿来的 那么多钱去给我买这些药回来,你是不是……”
是不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换钱了。
可最终,刑琛还是无法问出这个问题。
他会听到什么答案,他又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若是听到一个没有的答案,他就会信吗?
这几次,母亲身上的衣裳越来越华贵,每次回来的时候,也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
这让他已经几乎是可以确定了。
可若是直接从母亲嘴里听到事实,他又觉得自己会接受不了。
可他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他有什么资格无法接受。
如今躺在**无法行动的人是他,一个大男人,却要靠女人来养活的也是他,他有什么资格!
听见刑琛这样问,杜娇兰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几乎是喷薄而出,
“琛儿,娘对不住你,娘那天为了给你求药,都给那店铺老板跪下了,可他们……他们心冷的很,就是不赊给娘亲,娘亲没有办法,如果不是你谢伯父正好路过,对娘亲好,给娘亲付了医药费,娘亲真的救不了你了……”
“谢伯父?”
刑琛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是谁?”
“他是……”想起谢明景对自己的疼爱,杜娇兰心里才勉强升起一丝宽慰,她脸庞羞红地说,“谢明景,是我如今的夫君,我已经进入谢家,给他做妾了。”
“做妾!”
刑琛急的想要坐起来,可是自己的身体却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大幅度的动作来,只能勉强地动了动,双眼瞪大道,“娘,你怎么可以去给那些大户人家做妾!”
见刑琛这样着急地生了气,杜娇兰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