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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谁被人如此羞辱，心气都会过不去，直到长信殿的夜宴散席，沈袆的闷气也没有消退半分。

返回王府的马车上，沈袆拉长着脸，一声不吭。

司马长风以为是时间过晚的原因，说了一句抱歉后，说道:“小仵作，我刚才在寿宴上又回想了你的话，觉得唐尧确实有问题...”

不等司马长风把话讲完，沈袆赌气地说:“有问题就一刀杀了，你是世子，又是天子的亲弟弟，干嘛总是瞻前顾后，跟着你都要陪着受气。”

司马长风皱眉:“你胡说什么？你以为朝廷里的人与事像你们东市里的买卖人吗？”

“东市的人咋啦？我们是比不上你们这些金枝玉叶，可我们也是人，凭什么看不起？凭什么就要被你们踩在脚下侮辱。”

沈袆说得急，急到眼中泛起泪花，却不想让司马长风看到，扭头看向车外的漆黑。

司马长风一怔，稍停了一会儿，轻声问道:“沈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是讲武殿里的内宦吗？”

沈袆一直留在讲武殿，不应该有人寻她麻烦，若说可能受气，只能是那几个值守的内宦，可不应该呀？他们绝没有那个胆子。

“不是！”

沈袆猛地转过头，抹着眼角的两滴泪，瘪嘴望向司马长风，把自己所受的委屈说了一遍，表情像极了被人欺负的孩童。

司马长风先是皱眉，继而轻声笑了起来:“皇后精明过人，看出你是假扮不出奇，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寻你。”

沈袆依旧不满:“哼，寻我做什么？只为羞辱我吗？”

“我皇嫂倒不是要羞辱你，其实...”

司马长风摇头轻叹:“唉，说起来还是我的错，倒是让你跟着受气了，你说的那个女子是皇后的胞妹，想要入宣王府做世子妃，今夜被我婉拒，或许就是这样才引起皇后的猜疑，想找你问清楚。”

如此一说，被辱骂的根源也就找到了，沈袆想要嗔怪司马长风几句，却不知如何说。

憋了半天，她才秃噜出一句:“世子，您可千万别娶那个女人，我这是为您好。”

司马长风故意笑问“为何？就因为她辱骂你？”

沈袆的眼珠乱转，说辞即刻涌上心头:“不是，我有依据，说出来您就明白了。”

“哦？说来听听。”

“她叫什么来着？”

“姓柳，闺名羽裳。”

“呦呵，您还知道人家闺名呀！”沈袆本想从姓氏上找点名堂，觉得不足以说服:“名字一般，不说这个，你看啊，她长得暴腮窄额，必然多疑心狠，鼻梁露骨、奸门塌陷，又是一个自私孤僻的性子，没有容人之心，而且还是水蛇腰...”

司马长风忍俊不止:“水...蛇腰？又是什么说法？”

“哎，您可别小瞧水蛇腰的危害，这样的女人工于心计，而且还残忍刻薄，善于算计人，您要是娶了她为世子妃，王府必定会被她闹得鸡犬不宁，人畜不安。”

沈袆不是小心眼的人，只是今晚被气得要命，索性也就做一次坏人，彻底断了柳羽裳想当世子妃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