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给沈袆,他则直接跪坐在了丝绒地衣上。
这一举动所表现出的意思,远比说任何话都贴切,对面的柳羽裳看得心恼,公主司马乐嫣也即刻明白了六哥的宽容,不敢再对沈袆使脸色。
可是,她还是想再帮柳羽裳,笑着建议:“六哥,羽裳姐姐刚学了一段长袖舞,不如请她献舞,如何?”
当下,善舞之人并非都是舞伎,世家门阀中的男女也多有能者,尤其是在宴集上常会起舞助兴,更有邀舞一说,称之为以舞相属。
所以,司马乐嫣的提议并不会贬低柳羽裳。
柳樾闻言,拍手赞同:“嗯,公主的这个提议不错,刚看了劲猛之舞,让我妹子舞上一段轻缓,也能换个心境。”
对于自家妹子的婚事,作为兄长的柳樾还是较为上心,大妹已经成了皇后,若是小妹再能成为世子妃,柳家的富贵也就永固了。
柳羽裳也不推辞,起身来至水榭中央,随着鼓乐奏响,翩翩起舞。
长袖舞起源于楚地,舞人有男有女,分单人、双人以及多人群舞,风格又分婉约和奔放两种。
柳羽裳的舞姿轻盈柔美,时而腰身蜷曲,柔于背后蜷成环状,眼波流转地恰望向司马长风。
时而拧腰出胯,举臂扬袖,由徐缓转急促,两袖轻盈而出,如同随风飘逸的柳枝,又似春水的波光潋滟,直扑司马长风的面前,留下淡淡余香。
在沈袆看来,这就是**裸地挑逗,民间的闺阁女子可不敢如此。
在东市,若是有人敢耍上这一套撩男人,这辈子别说嫁人了,恐怕连家门都出不去,脊梁骨都得被人戳成碎渣。
司马长风看得入神,公主赶忙递话:“六哥,您看羽裳姐的舞姿多美呀!人也长得娇艳,柳家又是朝中重臣,您为何不娶她过府呢?如此也能与皇嫂亲上加亲。”
司马乐嫣将说话的声音把握得恰到好处,既能让六哥听清,又不会被外人听到,却又能让另一侧的沈袆听得真切。
沈袆本不想看司马长风的表态,却忍不住转头望去,见司马长风竟然在点头,只是脸上的神情不对。
姑且不管神情,仅是看到司马长风点头赞同,沈袆便没来由地不舒服。
至于为什么会不舒服,她也说不清,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想要立刻远离司马长风。
“他怎么来了?”司马长风依旧在点头,嘴里却冒出这句话。
“谁来了?”
沈袆一怔,顺着司马长风的视线望去,发现他的目光其实并未落在柳羽裳的身上,而是正望向一侧的沿廊。
“哎,是呀,他怎么来了?”眼望之际,沈袆也不禁重复了一遍。
沿廊的灯影处,一身青衣的秋无寒正缓步而行,那把夺命无寒剑正被他扛在肩头。
柳樾也看到了秋无寒,招手:“无寒,这边来,我与你介绍一下。”
这时,柳羽裳的长袖舞恰好曲终,返回兄长的身边落座,秋无寒的到来转移了世子的注意力,也让她的献舞显得有些枉费心机,脸上多有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