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奶茶,喝完又要嚷着减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自我说服着,加快步伐往前走去,快速经过男生身边,解放了似的松一口气。
但男生又从身后叫住她:“京芷卉。”
预备铃响起来。
“不如干脆在这儿喝完再回去吧。”他说。
虽然其中有“避免更多解释”的考虑,但也可以理解为他并不排斥和她多相处一会儿。
芷卉努力吸了两口奶茶,心情好了很多:“谢谢。”
关于早上的救场,关于他主动提供这些学业上的帮助。
关于即使对话艰难,也一直没有结束。
所有的一切。
他们回教室时,眼保健操音乐刚停,钟季柏和溪川正孩子气地拉锯式抢试卷。
“怎么了?”芷卉坐下问。
溪川趁对方走神把试卷抢了回来:“我让他自己做。”
男生嬉皮笑脸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做,还借你考卷?这么小气……”说着把目光又投向芷卉桌上的试卷。
溪川朝身边使使眼色,芷卉立刻会意,用笔袋把考卷上那道题遮住:“你找我们教你做题?找错人了吧?”
钟季柏纳闷:“怎么了?我就抄一下解题过程。”
“脸皮太厚了,一边欺负我们闺密,一边问我们借考卷?”
男生终于抓到重点,困惑道:“闺密?谁?我欺负谁了?”
云萱在一旁尴尬地挺直腰背,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芷卉把男生往后排拎过来,压低声音:“你好好回忆一下,运动会上你是怎么欺负云萱的。”
“云萱?”虽然愤愤不平,但他也把音量降到最低,“不就拒绝她告白了吗?这也叫欺负?至于吗?难道所有对我告白的女生,我都必须接受?”
“但没必要用那种愚弄人的方式拒绝吧。”芷卉说。
“怎么叫愚弄呢?开个玩笑嘛,算是……用轻松的方式拒绝吧。”
“被开玩笑的人也能笑出来,那才叫玩笑。”
钟季柏满脸困惑地望着她,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在努力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溪川拽了拽芷卉的手肘:“算了,渣男是听不懂的。”
芷卉把试卷从桌上抽走,藏进抽屉,白了他一眼:“渣男也学不会的,这种智商还是告别数学吧。”
虽然他们三个人已经把声音压低到只剩气声,但云萱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心里是什么感受,她说不上来。
像是湖泊上腾起了水雾,分辨不出清晰的线索,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混沌。
朋友们的谴责都是出于好意,她知道,但这么说个不停也让人挺焦躁的,好像什么霸凌小团体在逼迫他非得喜欢她,让她更加难堪。
挨到下课后,云萱跑出教室在走廊上截住芷卉和溪川,表达了不想让她们再为难钟季柏的希望。
“你傻啊,现在还帮他说话。”芷卉说。
溪川也依然不爽:“他那么过分,不治治他说不过去。”
“他不喜欢我,又不是他的错。”
“可他在你表白的时候还捉弄你,他根本不尊重你的感情。”
云萱无奈地耸耸肩:“对他表白的人太多了,他本来就很烦这种事情,是我明知故犯。”
“你别把什么锅都往自己身上揽。”
“可他如果真那么差劲,能看上他也是我眼神不好,这总说得通吧?”
芷卉反驳:“不对,是他太善于伪装。”
“好吧好吧,我知道我没错了,但我现在只想和他恢复到正常的同学关系。”云萱情绪有点低落,“你们再这样下去,也只是反复提醒我表白失败的事情,我和他还要做一年的同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这才是问题所在。
他们是同桌。
芷卉瞬间体会到云萱焦灼的感受,幸好她表现出来的热情都经过了稀释,虽然已经有点招人烦,但不至于和谢井原陷入这种尴尬。
“唉,我不应该怂恿你。”她有点懊恼,“要不我去挽回一下?就说是我俩打赌,你才去告白的。”
也算是个办法。
可是,已成定局的失败告白真的没有意义吗?知道能有收回可能性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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