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虚心接受教师的批评教育,不得以任何借口顶撞教师。”
“这条不行,换一条。校长如果是传统派,可能会觉得这条很合理。”
“积极参加‘两操’,不准缺席或迟到,不准无故不参加集会、劳动、运动会等集体活动。”
“对,就这条。连你、我、冰箱都违反过。”溪川对芷卉说,“我们现在面临的局面是,只要学生违反过任意一条校规,学校就可以决定开除。”
“开除的处罚确实重了,应该在信里举这个例子指出荒谬性,一违反校规就上升到开除层面,难道做广播操迟到一次也要被开除吗?”
溪川点点头,默契地与她达成共识。
云萱听得云里雾里:“大方向已定,谁执笔啊?”
“当然是谢井原。”芷卉说。
谢井原诧异地挑眉。
“他都已经因为不参加集体活动,有被开除的危险了。”芷卉接着说。
他敢确定“不得不参加集体活动”是校规最后一条,前面还有“进办公室必须喊报告”这条,按顺序轮遍,开除全校都轮不到自己。
“而且溪川的字能看吗?”芷卉一锤定音。
但难道只有两个选项?
你为什么不优先考虑自己呢?
谢井原生无可恋地从抽屉抽出张空白的A4稿纸。
这边刚尘埃落定,那边吴女士已经踩着眼保健操音乐尾音,趾高气扬地站上了讲台。
“看看校会上的动人表演,男生帮你顶撞老师,认识不到错误,还在全体师生面前秀恩爱,顾钦钦呢,站起来!”
没人理她。
顾钦钦本人压根不在教室。
“顾钦钦哪儿去了?”吴女士蹙眉质问。
“被您开除了。”马超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吴女士当然没忘记顾钦钦的处分,只是没想到她会当天就不来班里,有点下不来台。
她已经处于快动怒的边缘。
啾啾正经答了一句:“钦钦在寝室收拾东西。”
吴女士顺势下了台阶,并开始新一轮思想教育:“她也知道没脸再踏进这个教室了。我们学校的办学理念是个性与多元,但不是鼓励学生把违纪违规当个性。平时老师对你们睁只眼闭只眼,有的同学就得意忘形,高调违纪出风头,带坏整个学校的风气……”
溪川给芷卉传了个小纸条:
“个性与多元?”
芷卉把原来的五个字划掉,改成“傲慢与偏见”五个字推回去。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