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后援会会长?”
芷卉愣了愣。
云萱一脸坏笑。
“你别这样……”
一旦确定谢井原去比赛,不会出现,芷卉连日常形象也没那么在意了。周一正好气温骤降,她换了那套最丑的紫色冬季校服,咬着大包子冲进教室。
云萱一身秋季制服加短裙,配剪裁良好的名牌便装小外套,一见她就笑:“什么人会穿冬季校服啊!不能因为冰箱不在,你就自暴自弃吧。”
“我还在感冒呢。”芷卉嘴里有包子,含含糊糊道。
正说着,另一位“重症患者”进了教室,虽然没有校服,但穿了和秋季校服相仿的一套,黑制服、百褶裙、中筒靴,高马尾里还编了细麻花。
溪川看见她反而先笑:“你干吗穿成俄罗斯套娃?”
“是校服好吗!你们真讨厌!”芷卉从书包里翻出昨晚的试卷,指给溪川看,“这道题我算了几十遍都算不出来,帮我看下。”
溪川扫了眼题目:“印错了呀,这里少句条件。”
“本来是什么样的?”
“你别纠结了,函数题你都做了多少同类型的。”
“可万一正好考到呢?”
“去年考过差不多一样的,今年不会再考了。”
“说不定出题老师就是抓我们这种心理漏洞。”
“你做了五年真题,做到过一模一样的吗?”
“溪川你别吓我,本来就是围绕着真题卷展开复习的,不会完全没用吧?我是不是应该再做一些预测卷?”
“你以为是高考?谁给你预测?”溪川哭笑不得地按住芷卉的双肩,“深呼吸,告诉自己,你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
芷卉沮丧:“可你就比我准备得更充分。”
云萱边吃巧克力边插嘴:“你的英语比溪川强啊。”
溪川从她手里抢过巧克力递给芷卉:“吃点零食,可以刺激多巴胺分泌,产生愉悦感,做题会更有灵感的。”
芷卉勉强吃了一口。
“怎么样?是不是没那么焦虑了?”
“好像是好了点……”她停顿片刻,“但这道题本来是什么样的?”
溪川无语。
云萱淡定地又拆了块巧克力:“她从小就这样,一到大考就不顶用。”
偏是家里还有人嫌她不够紧张,妈妈整个星期几乎每天晚饭时都免不了重复唠叨。
“这周末就自主招生考试了,考试用具事先都准备好,笔多带几支;考场也一定要提前去探探,看好教室和厕所位置;记得千万千万要保管好准考证,一楼的哥哥你知道吧,就是高考没带准考证,当时闹了多大麻烦;考试那天让你爸送你去。”她又对芷卉爸爸说,“不要走新建路隧道,早高峰堵得要命。”
爸爸说:“早高峰哪个隧道不堵?”
“也是……”妈妈忧心忡忡,拧着眉想了会儿,“那就提前一天晚上住到旁边酒店去。”
“太夸张了吧,妈。”
“啧,你这孩子怎么一点紧迫感都没有!这么重要的考试,你还一副松松垮垮的样子,哪里夸张了?”
芷卉机械地吃饭,不知道自己哪里松松垮垮了。
“马老师以前就说,你考复旦不难,难的是进好专业,新闻学院每个专业年年招生计划就那么四五个人,去年专业线离北大录取线只差8分,没有线上加分,你就坐等被调剂吧。”
这些话她都听得耳朵长茧了,捂着脸长叹一口气。
爸爸劝道:“行了,别说了,孩子吃饭呢。”
妈妈马上转移战火,连爸爸一起扫射:“我在教育孩子的时候,你为什么总要跳出来做好人,父母在孩子跟前争宠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爸爸也不吱声了。
妈妈转过头看了看埋头苦吃的芷卉:“你少吃点,八分饱就够了。”
“我同学说多吃点能缓解焦虑。”
“但你也吃太多了,吃太多,血液都去帮助消化,所以你每天吃完晚饭就犯困,晚上能有几个小时复习啊?”
她睡觉的时间已经从长久以来习惯的十二点推迟到一点、两点,甚至是天色微微泛白。陪伴她的是大杯大杯的咖啡。
她往往感到才躺下闭上眼,闹钟就响了。
进入冬季后,醒来时周遭常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