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心悸与“无生令”的焦躁警告,如同两道冰冷的枷锁,瞬间扼住了朕的咽喉!京城!一定是京城出事了!而且绝非小事,否则绝不会引动玉玺之力与“无生令”同时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
是若雪?是芝儿离京后,她独自面对的压力终于爆发?还是那潜伏的“种子”在承恩公府覆灭、黑教士败亡后,被狗急跳墙地激活了?
“陛下?您怎么了?”杨宗毅和陈芝儿见朕脸色骤变,气息紊乱,急忙上前。
朕强压下喉头再次涌上的腥甜,一把抓住杨宗毅的手臂,力道之大,让这位老将都微微蹙眉:“杨老将军,北疆……朕必须交给你了!”
“陛下?!”杨宗毅愕然。
“京城有变!朕必须立刻回援!”朕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罗刹军新败,黑教士伏诛,短期内应无力大举进攻。你依仗朔州坚城,采取守势,稳扎稳打,绝不可贸然出击!陈妃研制的干扰装置和应对之法,会全部留给你!”
朕又看向陈芝儿:“芝儿,你随朕立刻轻装简从,星夜兼程,赶回京城!”
陈芝儿虽然不明所以,但见朕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立刻重重点头:“是,陛下!”
“陛下!京城虽有变故,但陛下乃一国之君,万金之躯,岂可因一时警兆而轻离前线?若京城无事,陛下此行岂非动摇军心?若京城有事,陛下孤身返回,岂非更险?”杨宗毅试图劝阻,老成持重之言不无道理。
“老将军!”朕目光如电,直视着他,“朕非因警兆而离,而是确知巨变已生!此非寻常叛乱,恐涉及社稷根本,非朕亲临不可解!北疆交予你,朕放心!若……若朕有不测,你可与唐妃、厉妃、陈妃,共扶……”
“陛下!”杨宗毅虎目含泪,重重跪倒在地,打断了朕的话,“老臣……领旨!只要老臣一息尚存,绝不让罗刹蛮骑踏过朔州半步!陛下……保重!”
没有时间再多言。朕立刻点了五百最精锐的骑兵护卫,与陈芝儿一起,甚至连铠甲都未及更换,只带着随身兵刃和那枚愈发滚烫的“无生令”,如同离弦之箭,冲出朔州城,向着南方,向着京城的方向,开始了不顾一切的驰骋!
一路上,朕的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不断催动所剩不多的龙气去感应京城方向,那心悸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无生令”更是躁动不安,表面的莲花漩涡自行缓缓转动,散发出冰冷的幽光。
陈芝儿看出朕的状态极差,一边努力维持着马速,一边将她随身携带的、原本用于补充灵炁装置能量的温和药丸塞给朕服用,勉强支撑着朕的精神。
日夜兼程,换马不换人。当京城那熟悉的、巍峨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已是第三日的黄昏。
然而,眼前的京城,却让朕的心沉入了谷底!
京城上空,笼罩着一层肉眼难以察觉、却能被朕的龙气和“无生令”清晰感知到的、淡灰色的邪异气息!这气息与北疆黑教士的力量同源,却更加庞大、更加阴沉,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将整个帝都笼罩在内!
皇城方向,更是隐隐有混乱的灵炁波动传来!
“陛下!京城……好像被一个很坏很坏的东西罩住了!”陈芝儿也感觉到了,小脸发白,紧紧抓着她的“炁机仪”,上面的指针疯狂摇摆。
“加速!直冲皇城!”朕厉声下令,心中不祥的预感达到了顶点。
队伍如同旋风般冲过外城、内城,街道上异常冷清,百姓大多门户紧闭,偶尔有行人也是行色匆匆,面带惊惶。越靠近皇城,气氛越发凝重,巡弋的兵士数量大增,看到朕的旗帜,先是惊愕,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欢呼,但眼神中依旧残留着恐惧。
“陛下!陛下回来了!!”
“快!快通报宫里!”
皇城大门洞开,朕一马当先冲入,直奔养心殿方向。沿途所见,宫女太监皆面色惶恐,侍卫们刀出鞘,箭上弦,如临大敌。
在养心殿外,朕看到了面色苍白、却依旧强撑着维持镇定的唐若雪。她见到朕,美目中瞬间涌上泪水,却又强行忍住,快步迎上:“陛下!您……您终于回来了!”
“若雪!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吧?”朕跳下马,抓住她的肩膀,急切地打量着她,见她虽憔悴却并无明显伤痕,稍松了口气。
“臣妾没事……”唐若雪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是……是寿康宫!三日前深夜,寿康宫内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