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饮食界的行家里手,连体重也是在以每年十斤的增量稳步上升。好在他在生活方面还算自律,工作之余也没忘健身锻炼,所以暂时还没因为吃太多而变得身材臃肿。
牲畜家禽的各种烹饪方式,厉斗现在都了然于胸,不过他觉得普通的烹饪方式未必镇得住这位朝鲜世子,所以特地挑了这种特殊的做法来招待朝鲜人。
李溰只是听说过这种烹饪方式,但还是第一次亲身体验,当下便取了准备好的小刀,上前从羊腿上笨拙地割下一片肉来,放进嘴里一嚼,虽有些许腥膻味,但的确美味可口,与过去吃到的羊肉是有所不同。
这一顿烧烤大餐吃得李溰肚子发胀,他从来没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么能吃,不过与他同行的这帮朝鲜学员也没差到哪里去,一行人风卷残云般将厉斗准备的午餐扫了个干净。
厉斗见状便知自己的安排是对路了,这帮朝鲜人喜欢吃肉,而烤肉这种最原始最直接的烹饪方式,恰恰符合他们的饮食的偏好。
吃完这顿大餐,一行人在这处畜牧养殖基地歇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才重新出发。接下来要去看的地方,便是本地的支柱产业,专营各种经济作物的大型种植园了。
海汉在经济作物的推广种植方面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在高雄这边投资开垦种植园的金主,大多都是遵照海汉农业部的安排,挑选适合本地环境的经济作物进行种植。而农业部则是根据本地的产业结构,在这里投资兴办一些负责农产品深加工的作坊,比如榨糖、榨油、酿酒、炒茶等等。
在走访了几家种植园之后,李溰也意识到了这里经济作物的多样性,便主动向厉斗提问道:“厉大人,这里栽种的农作物种类如此之多,请问贵国是如何进行规划?”
厉斗解释道:“一般来说,因为各种作物的种植规模要求有所不同,我们会让投资商先大致确定种植园的开垦面积,然后向其推荐合适的作物,大部分时候这些作物的种子和幼苗也会由我国农业部统一提供。”
李溰又继续问道:“在下还想请教一下,如果大家发现种植某种作物的利润最高,难道不会一拥而上,都去栽种这种作物?”
“世子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可能会出现,这种时候就需要我们管委会加以调控了。”厉斗指向旁边一块地说道:“这里每一块地栽种哪种作物,年限多少,都是写入了我们与投资商之间签订的合同里,必须经双方同意之后才能更改。如果不听从我们的安排,那就没有办法签订合同,也就没有资格在这里开办种植园。如果某一种作物的种植面积过大,已经有可能影响到本地的产业结构和农产品的市场行情,那么我们就会介入干预,不让其种植规模进一步增加。”
李溰大概是听懂了,这其实就是用行政管理来干预种植园的经营内容了。至于海汉人如何去规划每一种经济作物的种植规模,并对投资种植园的金主作出相应的安排,那就不是他现在能弄明白的了。这不是厉斗不肯加以说明,而是即便说了,以他所掌握的这点有限的农业知识,也很难完全理解其中的门道。
此外李溰还在参观过程中注意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这里的种植园里竟然有不少外形肤色与东方人种迥异的黑奴,他记得汉人将此类人称作“昆仑奴”。
李溰向厉斗问起此事:“昆仑奴如此之多,莫不是都来自某个被贵国征服的国家?”
厉斗便很耐心地向他解释道:“称他们为昆仑奴倒也没错,不过这些奴隶的来源地非常复杂,并不只是战俘,还有通过各种途径被奴隶贩子卖到这里来的。”
这些奴隶除了来自北非和东非地区的真正黑人之外,还有东南亚地区的尼格里托人,以及印度半岛的居民,至于被贩卖到这里的原由更是五花八门,不仅有战俘、罪犯、难民之类被某国官方“处理”的人口,也有奴隶贩子们使用武力从各地掳掠回来的倒霉鬼。而对于种植园的经营者来说,这些奴隶的使用成本自然要比从大明或其他地方引入移民要低得多,基本上只要价钱合适都会有多少买多少。
为了能够快速发展,海汉对奴隶人口的输入一向都大开方便之门,荷兰人和葡萄牙人大概是奴隶贸易的最大受益者,每年经由这两国商船送入海汉治下地区的奴隶人口都至少各有数千之众。近两年安南与其隔壁的暹罗国开战,又让海汉的奴隶来源地多了一处。
这些被大量输入到海汉各地种植园的奴隶人口,其中会有极少数幸运儿能够有机会脱离奴籍。驻扎在星岛的南海独立营当中,便有不少军人是罗杰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