鄷彻袖底的手缓缓攥紧,在高枝哄温汀的时候,时不时看人一眼,最后忍无可忍,将小家伙给拎到一旁,“大人说话,小孩儿不许插嘴,和你哥哥玩去。”
高枝瞥了眼男人,对方抿紧了唇,像是不太高兴。
“方才你怎么不下车?”
鄷彻淡声:“连翘找的是你,并不是我。”
“那我方才问的问题呢?”
高枝好奇,“当年你带给我的那盒栗子糕,是连翘做的?”
“…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鄷彻移开眼。
【阿枝的记性怎么这般好……】
高枝眼皮子一跳。
【不过…这样是不是能证明,我在她的记忆中…也占了很大一部分的位置呢……】
男人的心声都小心翼翼,似是窃喜,又似满足。
那俊容微微低垂着,耳尖悄无声息泛着红意。
高枝只觉惊奇。
原来鄷彻还有如此多…她不了解的一面。
着实是…很有意思。
回府后,高枝安置好两个孩子的住处,鄷彻回书房处理政务,到了用晚饭的时辰,商陆过来传话。
“王妃,主子说今夜开始,就在书房住下了。”
高枝温言一愣。
虽然新婚夜鄷彻就放了话,一年之期,若两人相处不合适就分开。
这期间,他都不让她碰。
但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要正式分房。
和鄷彻分开这件事,高枝可没有想过。
什么一年之约,一个人做出的约定,可不算是约定。
高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答应这桩事。
鄷彻心里有她,前世为她做了诸多,甚至殉了她。
若她还和他分开,那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
世上哪里还有比他待她更专情之人。
不过眼下她看得出,他心里还有包袱没放下。
无妨。
既然成了婚,她就等得起。
更阑人静,高枝沐浴完从净室出来。
回来后她思忖许久,总觉得温言用午饭的状态不对劲,既然当了人后母,自然得负起做母亲的责任,故而正打算让蝉衣去两个孩子院里传话,明日过来用午饭。
不料绕过屏风,就瞧见男人坐在轮椅上,手里端着本书,听到她的脚步声抬起脸来。
只是视线落在她身上单薄的月白纱裙时,瞳仁收缩了几下,急忙低下头去,耳根子迅速烫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高枝怔住,“不是说去书房睡?”
鄷彻背脊僵硬,攥着椅把手,将脸偏到另一旁,“我…有话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