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纸巾擦了擦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妈,没事儿……一年就这么一回,大家高兴嘛。”
“高兴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老妈催促道,“赶紧去餐厅看看老李煮好白粥没,喝点热乎的垫垫肚子。这里我来收拾。”
“辛苦啦老妈。”我胃里依旧难受,便听话地朝庄园的餐厅走去。
路过小湖边时,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只见堂哥和老王头已经站在那里,看着欧阳雄、李正阳、李为峰三个小家伙在寒风中晨练。这么冷的天,三个孩子只穿着短袖短裤,正在认真地扎着马步,小脸冻得通红,但眼神专注。老王头手中拿着一根细竹条,哪个孩子的动作稍一松懈,竹条便精准的抽了过去。
我走过去打招呼:“王爷爷,大年初一也不让孩子们歇歇?这也太严格了吧。”
“习武之道,贵在坚持。一日不练,筋骨便懒。越是节假日,越不能懈怠。”
我看着都替他们觉得冷,转头问堂哥:“哥,你以前练武也这样?”
堂哥咧嘴一笑,带着几分怀念和自嘲:“我?我那时候皮糙肉厚,师傅打我跟打牛似的,用的都是实心棍子!”
老王头一边矫正着李正阳的手臂,一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语气带着些许凝重地对堂哥说:“豪杰,我刚刚跟你说了,今年是你本命年,流年运势复杂,做什么事情要格外收敛些,三思而后行。”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还有,你老板黄金城他今年羊年犯太岁,运势起伏会很大。跟他做事,凡事更要保守为主,切忌冒进。”
堂哥闻言,脸上那满不在乎的笑容收敛了些,但随即又摆摆手,语气依旧轻松:“行啦行啦,师傅,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城哥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我先去餐厅看看有啥吃的,饿死了。”说完,便转身朝着公寓楼餐厅的方向大步走去。
老王头望着堂哥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他娘的,长大了,翅膀硬了,话说轻了听不进去了……”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我听。
我见状,只好宽慰道:“王爷爷,您也别太担心。我哥做事有分寸,城哥那边……他处事向来稳重,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老王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宽慰,只是目光依旧追随着堂哥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豪杰也许本疯子。” 这话听得我心里微微一沉,但面上不便表露。
我只好说:“王爷爷,您也早点去吃早餐吧,我先去餐厅找我哥了。”
说完,我便也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心里却因老王头那几句意味深长的话,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说不清的阴影。
在餐厅勉强喝了半碗白粥,胃里才稍微舒服点。趁着清晨的安静,我拿出手机,开始给外地没能聚在一起过年的朋友们打电话拜年:陈正、陈龙、刘新……一一给他们送上新年祝福,聊了聊近况。
正当我准备拨通暴龙的电话时,手机屏幕却先一步亮起,显示的正是暴龙的来电。
我笑着接通电话:“大哥,新年好!我正想给你打过去呢!”
电话那头传来暴龙爽朗却略带沙哑的声音,显然昨晚也没少喝:“新年好阿辰!我就猜你小子该醒了。我年初七就回莞城。对了,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
“嗯,你说,大哥。”我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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