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
原来是宋南山手忙脚乱地降下窗户:
「下次考不到前二唯你是问!青怜你也是,平时看好他!你们几个可都要好好的——」
他的声音就像曾经飘散的烟气一样,渐渐消逝在风中。
张述桐在岸边站了好一会,直到渡轮彻底驶离湖岸。
默默站着的人不只有他。
路青怜的长发和青袍都在风中舞动,她望着那片浅蓝的湖水,出神良久。
阳光映在她琥珀色的眸子里,张述桐以前就发现,她偶尔喜欢盯着外面的天空看,如果不主动喊她,那双眸子里会映出一天之内阳光的变化,从太阳到月亮,天体变了,她却不变。
「该走了。」张述桐告诉她。
路青怜接过车把。
「不过我估计这次考到前二很难,以后多麻烦了。」
「张述桐同学,」她心情果然不好,「我记得应该和你说过,你口气有些重,最好不要……」
可话未说完,路青怜皱了皱眉头。
张述桐从兜里掏出口香糖:
「要吃吗?不过这东西不能咽下去。」
路青怜面无表情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在我离开的二十分钟里,你为了一句话专程去买了口香糖?」
「没,我早就想吃了。」张述桐继续挑战用口香糖吹泡泡。
「幼稚。」她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都说了早就想吃,那天下雨的时候……」
「上车。」
张述桐没有急着上车,而是指着湖面,意有所指:
「虽然他上午说要画一个圆满的句号,但我觉得你可以把它当作顿号,总会再见的,再说这两个月里也可以联系。」
「你还是焦虑的时候比较安静。」路青怜却淡声说,「还是说又撒了一个谎,只能靠类似的话来掩饰心虚?」
有些话说得太直白就没有意思了。
但这话像把小刀戳了张述桐一下,不怎麽痛,却让人沉默。
「也许有点,我总觉得,做这种自以为为别人好的事,其实不太好,他应该有知情权,剩下怎麽抉择是他自己的事。但你也听到了,他老妈白内障,明天就动手术,接下来几天还要带病陪护。」
过了一会他又说:
「其实我还去了派出所一趟,那几个问题还是没有答案,也许该从老宋嘴里赌一赌。」
「所以你后悔了?」路青怜头也不转地看着湖面。
「反正船已经开走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张述桐平静道,「从现在开始,这件事的全貌,只有你和我知道。」
「我只知道你得那种病不冤枉,」路青怜轻叹口气,「张述桐,说得这麽大义凛然,上个星期的事已经忘了吗,哪怕是鼠妇也知道趋利避害。」
「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想要保守一个秘密,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不像把一件贵重的物品收进抽屉丶简单拧上锁就好。我同样很早就知道,想要活的冷漠点轻松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