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别人家不方便的地方。
“不好意思,刚刚出去忘了一样东西,阿姨您说”
“哎呀没事没事,你这孩子太客气了,能不能帮阿姨把那个鸟笼摘下来我够不到上面的钩子,你叔叔又去废品站了。”
张述桐看了一眼,正是那只养在阳台上的鹦鹉,他快刀斩乱麻地把鸟笼提下来,可能是动作不够轻柔,鹦鹉被他吓了一跳,在笼子里扑腾,鸟毛也跟着飘舞,若萍妈妈凑过来帮他拍拍衣服:
“述桐,我看你今天一直跑来跑去的,还没闲下来过,还有别的事啊”
“没有大事。”张述桐只好说,“看了一位朋友,又回家拿了点东西。”
“阿姨从前就觉得你特别忙,怎么现在还是这样,”若萍妈妈开了个玩笑,“一转眼你们就长这么大了,还记不记得,那时候说要上一所高中一所大学,结果这才过了几年,就你自己回来了,果然小时候说的话当不得真。”
冯母难免有些感慨。
“……您和叔叔也不知道她和杜康之间怎么了”张述桐趁机问,清逸那里问不出结果,但身为父母,也许可以提供不一样的视角。
“我也纳闷啊,前一天还好好地吃饭呢,我们娘俩晚上要去商业街上吃饭,杜康非说跟我们一块去。”杜康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话里话外不需要顾及太多,女人笑骂道,“这混小子当年没心没肺的,现在也知道害羞了。”
张述桐一愣,他没想到从冯母的视角是这样:
“您知道路青怜吧”
“哦,那个当庙祝的姑娘吧,萍儿那时候可崇拜人家了,可惜了。”
“当时发生了什么和她有关的事吗”张述桐试探道,“我是说若萍和杜康之间,尤其是杜康”
“没有吧……哦,好像还真有,”女人恍然道,“那天你们几个一起出去玩了,那个姑娘也在里面。”
“然后呢”
“然后,”女人也迟疑了,“我真不记得怎么能和她扯上关系,你要说她耳朵不好,这个阿姨倒是知道,萍儿为此哭了好几回……也是从那个时候,她俩就突然疏远了。”
女人想了想:
“嗯,其实也不能说疏远吧,从前萍儿对人家就像追星似的,跟我说班里有个同学,又漂亮又成熟,学习也好还很独立,最关键的很能打,在她嘴里夸得跟一朵似的,我就跟她说你去跟人家交个朋友、多多学习呗,结果突然有一天萍儿就不提了,然后我多问了两句,才知道是那个姑娘耳朵受伤了。”
“这样一说,我现在想想也挺奇怪的。”
女人不解道:
“萍儿还挺关心人家,你叔叔当时不是调去县里的高中教书了吗,还找她爸打听怎么免学费,如果不够能不能我们家帮忙凑……我觉得这是好事啊,但萍儿就像藏着什么天大的心事一样,那段时间睡不好也吃不下,你也知道,不是阿姨夸她,她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孩子,可也不至于同学耳朵受伤,弄得自己这么煎熬……述桐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张述桐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他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怎样,那是最不愿意去猜的结果,可偏偏八九不离十。
其实答案就摆在明面上了。
杜康做了某件事害的路青怜耳朵失聪,应该是无意的,恰好路青怜不知情自己不知情清逸也不知情,偏偏被若萍知道了。
可能是她心软,不想揭穿杜康,也可能担心说出来大家以后做不了朋友,所以一直把帮对方瞒了下去,可他们最后还是散伙了。
为什么若萍提起杜康总有些躲闪,为什么她每年都会去看路青怜,为什么她和杜康突然“绝交”,为什么杜康不回岛上也不回电话。
原来是因为这样。
空调很凉,可张述桐却觉得有一束火苗在心里烧着。他突然有点待不下去,现在就想找到若萍问个明白。
“唉,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若萍妈妈摇摇头,“我就是觉得挺可惜,你们当年玩的这么好,四个人像黏在一起似的,吃饭要一起,钓鱼要一起,去哪里都要一起,结果不明不白地就散了。尤其是和杜康,我记得他俩后来还在家里吵过一架,我进门一看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杜康欺负她呢……”
“总不可能一直聚在一起。”
张述桐半天挤出这么一句话。
“是啊。”这话让冯母有些惆怅,“聚聚散散,以后你们俩也越聚越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