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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从京城带出来的那些肉干太香了,到了半夜老鼠开始出动了。
好不容易习惯了吴秀忠呼噜声睡着的余令,又被如意打老鼠的动静给惊醒了。
驿递破,驿丞瘦,只有四五个驿夫忙来忙去。
可这驿递老鼠却与人长得相反,又大又胖,数量还多。
小的咬着大的尾巴,一家数口排着队招摇过市。
如意在这边才打完,隔壁的惊呼声和喝骂声随之响起。
这样的一个夜晚,就是赵不器这样站着都能睡得着的主儿,在这一夜他也被折磨的不轻。
嘴里的骂声就没停止过。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驿递的大院子里全是呵欠声。
睡不好,就要吃好,在这个年月出行,身体才是本钱。
吴墨阳准备的猪腿派上了用场,成了众人的早餐。
清早的第一顿饭都这么硬。
在回到长安之前,在这回去的路上顿顿饭都是干的。
油水重,盐味重,水壶的茶水都带着淡淡的咸味,这是余令特意要求的。
哪怕很花钱,但这年头钱哪有命重要。
吃好,喝好,最低的要求。
余令这边的肉汤泡米饭,让其他同样在吃早饭的旅人突然觉得自己碗里的饭不香了。
都在那里伸着脑袋看这边吃啥。
待看到这边余令等人吃的是大米饭泡着肉汤,每个人碗里都有一块肉的时候。
有的人羡慕的吞咽着口水。
有的人则怨恨的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队伍的管事。
都是人,都是出行在外,凭什么人家当劳力,当护卫的就能吃这么好。
自己却连吃饭都只能吃个半饱。
自己这边虽然也有肉食,凭什么就只能是管事的人吃。
因为吃饭的这事,其余的那些队伍管事不由得多打量了余令这边几眼。
出行在外的人都不是傻子,护卫都吃这么好,那这支队伍的管事地位一定很高。
见余令这边吃完了饭,开始收拾,他们也都忙着开始收拾。
准备跟着这支队伍一起过井陉道。
他们算的很清楚。
这么大的一群人,个个都是青壮。
不说跟着他们一起走,就是远远地跟在后面,那也比自己这十几号人要安全。
在这路上,最怕的就是不知道根底的陌生人。
有些人三四个一组,望着老实巴交,跟着你走了一路。
等到分别的时候你就会突然发现你的东西突然丢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没错。
有的人就是靠着这一手来活命,人们管跟着商队偷东西的人被称为“梢公”或“飞贼”
这年月,东西被他们顺走了,丢了那真是丢了。
最后检查了一番有没有遗漏的东西,见众人都没什么遗漏的,赵不器把旗帜扛了一起,队伍准备出发。
余令摸了一下绑在车把下的长刀,朝着赵不器点了点头。
赵不器吆喝起来,挂在车驾上的铃铛随着队伍开动发出了悦耳的响声。
看了一眼身后也跟着的队伍,谢添冷哼了一声。
这一群人就是少东家嘴里常说的白嫖党。
按照道上的规矩,大的跟小的是需要给钱的,就算不给也要来人告知一下交个底。
看看人家曹文昭当时,先说来意,进了队伍之后忙前忙后。
这才是做事的样子。
如今这群人,不舍得钱不说,也舍不得张嘴说几句好话。
主打一个混,主打一个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想着还有要事要说,谢大牙跑到余令身边低声道:
“东家,昨日我们落脚的时候,加上我们驿递里一共是两百二十七号人,今早我又默默地数了一下,少了四个人!”
“确定没错?”
谢添点了点头,低声道:
“我是坐在门槛上数的,还偷偷的去问了驿丞。
就算我数错了,后面有来人我没加进去,那人数也该是增多,而不是变少!”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半夜的时候离开?”
谢添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余令闻言忍不住喃喃道:
“没有要命的事情,那就是探子踩完点后提前去报信了,通知下去,我们停下,让后面的人先走!”
“好!”
不是余令小题大做,而是出门在外,防人之心真的不可无。
出门在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