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人越来越多。
端庄的茹慈有着天然的亲和力,无论说什么,茹慈都能笑着给予回应。
在谈话间,渡口的船动了,朝着对岸滑动,然后再划回来,一趟趟的把人往对岸运。
“长安还好么?”
“夫人,长安现在好着哩?”
“就是,你看看这些船,前些年渡口这边只有七八个船,如今四十多个呢,全都是大船,吃水深着呢?”
余令蹲在旁边偷听,一边听一边瘪嘴。
这和长安好不好有关系,但关系不大,而是地势决定的,这里是东大门,走西域的商队必经之地。
“令哥,咱们可以过河了!”
“好,派人去潼关县告诉县令周礼主簿韩春,告诉他们我回来,派人去通知知府衙门,准备卸甲大礼!”
“是!”
知道要走了,茹慈站起了身,走到余令身边,朝着围绕着的众人笑道:
“诸位叔伯长辈,这是我的夫君!”
“啊,你真是知府大人啊!”
余令没好气的拿起老汉身边的竹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苦涩的茶水让余令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啊,这还能有假啊!”
“青天老大爷,是老汉眼拙......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晒得也太黑了,比我们这些讨生活的都黑,当官的都是白白净净的,你这样.....
小老儿怎么敢信啊!”
“我没你黑,比一比来……”
老汉看了看余令,又看了看自己,众人齐齐发出了哄笑声,然后纷纷前来见礼,顿时就围的水泄不通。
余令不停的拱手,场面热闹极了.....
“走了,下次别认错了,对了,茶叶少放点,苦死我了!”
过了河,余令彻底踏入关中地界。
王辅臣他们还在忙,战马要坐船过河,那捆扎好的货物也要过河。
进了潼关,余令就不着急了,开始慢慢的打量街道的铺子。
潼关城应该是修缮了,上次走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塌陷的地方不见了。
如今破烂的地方全都修缮好了。
城门口,在县令带领下一群衙役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
余令细细的打量一眼,径直的从他们中间走过,县令周礼主簿韩春带着胥吏躬身弯腰朝着余令行礼。
“周礼和韩春陪我走走,你们其余人继续忙自己的!”
走上了潼关城墙,不大的城池尽收眼底。
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余令发觉这里的商业氛围比长安城还要好。
“很不错,两位辛苦了!”
周礼和韩春知道眼前的这位爷有多狠,听着这一句简单夸赞,二人不由得松了口气,颇有种劫后余生的解脱感。
哪怕知府已经走了两年了,可这两年没有人敢懈怠。
“俸禄涨了几次?”
“回大人四次!”
“治下百姓比我走时多了多少户?”
“回大人,最少六百户是有的,这个数额也只多不少,晋地逃难的多了,大户有,贫苦百姓也有!”
余令思量一下,点了点头:“白莲教城里也有么?”
“有,刚杀了一批!”
“下次逮住了别杀了,让他们去挖黄河,死了太便宜他们了,干一辈子的活来赎罪吧,不用心疼他们!”
“是!”
“剩下的我不说了,你们统计好具体数额,等我回到知府衙门咱们再做一个汇总,那时候咱们再细说!”
“遵命!”
余令在潼关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了。
在送别了余令之后,县令周礼才彻底的回过神来。
如今的余令更恐怖了,威势如立在那里的高山。
脚底下的大道越走越熟悉,队伍里的欢声笑语也越来越大。
待能看到大雁塔的时候队伍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到家了,一晃就两年了!
视野里的大雁塔越来越清晰,待它的身形完完全全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队伍突然停了下来,所有人下马开始步行。
视野尽头,平整的土地一望无际,夏收结束了,马上就要种植土豆了……
迎接的人群眼巴巴的望着越来越近的队伍。
肉肉把儿子架在脖子上,踮着脚,搜寻自己男人的身影。
“娘,哪个是爹爹?”
“娘也没看到!”
吴秀忠的的媳妇也踮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