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挂飞檐,清辉落柳梢。
周岩入城,将“夜照玉狮子”放在镖局,步行回院落。
入了巷子便看到一名老丐站在门前,顺着门缝探望。
他稍作诧异,无声无息走了过去。
那老丐瞧见院内房舍无光,待要离去,忽地肩膀被轻拍了一下。
老丐大吃一惊,却也反应神速,右脚似猝然抬头的毒蛇,后踢向周岩小腿。
这一脚后踹端是快疾,劲道十足。
“嘭”周岩提膝小腿外摆挡下一招,那老丐猛地拧腰转身,“鸳鸯腿”双脚连环,其势如石火闪现。
周岩呵一声,以“旋风扫叶退”还了过去,刹那间腿影如风,凌空蹴踢,流畅快捷。
老丐两腿交替,周岩单脚应对,转眼间响起雷鸣暴雨般的轰鸣之声,灰尘翻滚鼓荡,那老丐闷哼一声,身子踉跄后退靠在院门上,发出“嘭”的声响。
刷,周岩的脚停在老丐面前,裤脚猎猎有声,震动如催鞭,乞丐额前几缕泛着油光的头发向后翻卷了出去。
老丐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武道一途,一山还有一山高,但论及腿法,少见能比得过自己的,更遑论投足间便让自己一败涂地。
周岩看着对方沧桑愁苦的面相,再想到老丐实则算是相当高明的腿法,忽地记起一个人。
丐帮长老鲁有脚。
可射雕世界中,鲁有脚都是在岳州。
周岩如此念来,收脚问道:“丐帮弟子?”
“你是?“
“周岩。”
老丐大喜,“误会误会,原是周镖头,老叫花子乃丐帮西路长老鲁有脚。”
果真是对方。
鲁有脚道:“洪帮主在岳州丐帮大会时提及过镖头。金国迁都,老叫花子到开封府行事,兼洛阳、中都方向事务,帮主他老人家说到中都遇事可找镖头。”
周岩迷惑,“前辈没说我相貌如何?’
鲁有脚一笑如橘皮绽,“不曾,只是提及镖头和住址,帮主说及镖头时颇为欣赏,老丐当是至交,没料到镖头竟如此年少,误会一场。”
七公疏忽呀,周岩内心如此想来,道:“鲁长老进屋吃酒说话。”
“老叫花子打扰了。”
“不说此言。”
“好。”
周岩走镖或者到西山修行,为防梁上君子,都是自内挂门栓,越墙进入,其实这也是导致误会的原由之一。
倘若是铁将军把守,鲁有脚也不会门缝看灯。
他在鲁有脚惊诧眼神中跃入院内,打开院门。
老丐一阵唏嘘。
周镖头和帮主他老人家一样,都是天马行空。
月下掌灯,两人落座在石桌左右。
周岩拿酒坛倒酒,鲁有脚忙从怀中拿出个缺了一口的破碗。
“镖头布施到瓷碗就行。”
周岩笑了笑,酒水如练,落入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