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使得卡尔斯巴德镇在冬季笼罩在朦胧的白雾中，当第一片雪花穿过蒸汽，落在行人脸上时，街道上响起一阵惊呼声。

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更早一些。

马尔钦伯爵下榻的旅馆里，厚厚的窗帘隔绝了窗外的冷风，壁炉里柴火燃烧正旺。

他坐在壁炉前，好奇地研究着壁炉上方的一排圆孔。

这些圆孔的后方是一排呈“??_”形的手指粗的铜管，铜管经过壁炉内侧，另一端穿过墙壁在墙外靠下方的位置，壁炉里的火焰加热铜管中的空气后，热空气从低向高升起，进而使得屋外的新鲜空气加温后进入房间里。

谈判中止之后，马尔钦一直在镇子上游玩，同时发现了很多让自己大开眼界的新鲜事物。

当他想着回家后也这么改造自己的城堡时，一家礼品店的老板到了。

传统的贵族都是坐在家里让商人带着货物上门，也就腓特烈喜欢逛街，马尔钦自然遵循传统做法。

他打算买一些礼物回去，管家已和老板交代了他的需求，老板做好了准备。

精致的八音盒，可以放进不同乐曲的纸带，甚至还可以自己在纸带上打孔编曲。

6㎜口径的魔法气弹枪，造型夸张，有的枪口是火龙张开大口，颇具趣味。

马尔钦最终被一排透明的玻璃酒瓶吸引，因为每个酒瓶里居然装着一艘小巧且精细的帆船模型。

他看了看小小的瓶口，又看了一下里面几乎占据整个空间的船身，挠破脑袋也想不出这船是怎么放进去的。

当他买完礼物，便交代留下两个瓶中小船不要包起来，让自己好好研究。

没等他研究出什么，管家来汇报工作：“老爷，投资‘动画片’一事已经谈妥，没有半点为难，条件互惠互利。”

马尔钦点了点头，由此看来，韦森大公没有为难自己个人，只是针对皮亚斯特王国。

“这件事……”他想了想，“我会让家里老大负责，让你的儿子协助吧。”

安排好这件事没多久，侍从送来一封信，封口的火漆印是一个车轮图案，辐条样式各不相同。

马尔钦有些疑惑，这种图案多用于若干贵族联合成立的商业团体，自己不认识这个，莫非是韦森大公的手套？

他打开信，抽出信笺，闻到一股浓烈的混合花香，上面的字体娟秀中透露出一丝锋芒。

对方自称与马尔钦二十多年未见，邀请他到镇子边上的一座别墅一叙，落款是“比比安夫人”。

比比安夫人？

马尔钦在记忆中仔细搜索，确认自己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甚至发音相近的也都没听说，于是让管家去打听。

管家很快就有了消息，这位比比安夫人是近些年开始活跃在波希米亚地区和韦森公国之间的商人，在两地有很广的人脉。

“老爷，”管家低声说道，“我打听到一件事，据说比比安夫人不受韦森大公待见，没有在韦森公国援助波希米亚地区之中受益。”

马尔钦眉头一皱，问道：“知道具体原因吗？”

他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管家回道：“我听说，比比安夫人以前是一位大贵族，几年前家里落魄了。”

马尔钦微微点了点头，贵族夫人的丈夫因为某种原因死了，自己不得不出来打拼，这样的事情不少见。

但他拿不准主意，这个人究竟是韦森大公的手套呢，还是来自别的势力。

这潭水似乎很深，不过马尔钦没有在意，决定按时赴约。

镇子郊外的别墅位于一处庄园之中，周围农田里的农夫们正在打理地里的黑麦。

现在天气冷，种植产量低的黑麦，比可能绝收的小麦更实在。

别墅外墙爬满了干枯的蔷薇藤蔓，可以见到鎏金的窗框，丝绸窗帘，昭示着主人财力不凡。

接待马尔钦的管家衣着得体，所用都是上好的料子，脸上还戴着一副少见的金丝眼镜。

走进房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屋外的寒气。

房内装饰极为奢靡，水晶吊灯、大石挂毯、桃花石花瓶、天鹅绒帷幕……这些都是小场面，最吸引人的是那些面容姣好、衣着艳丽且不怎么得体的年轻女仆，表情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轻佻，都是客人喜欢的类型。

马尔钦的心沉了下去，这氛围，这做派，分明是要考验干部啊。

来到金碧辉煌的客厅，管家躬身对马尔钦说道：“伯爵阁下，夫人请您稍候片刻，享用茶点。”

说话间，两个穿着近乎透明薄纱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