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对赵玄祐不仅狭小,还短了一截,他躺在榻上,小腿都悬在榻边,看着滑稽又可怜。
活该。
玉萦在心中暗骂。
谁让他听人家挑唆回来耍小心思的,狠狠罚一罚他才好。
看着那么长一个人局促地窝在那里,玉萦一肚子的闷气消了大半。
之后玉萦仍是早出晚归往铺子里去,晚上回来也不肯跟赵玄祐说话。
赵玄祐只得没话找话,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直到第六日玉萦用过早膳,才抬眼看向他。
“今日跟我一块儿去铺子里。”
“好。”赵玄祐不知道玉萦要他做什么,单只玉萦肯跟他说话,叫他做什么都成。
玉萦起身走到廊下,春杏取了披风给她系上。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玉萦深吸了一口气,立马感觉鼻尖有点冷。
赵玄祐从后跟上来,想要去牵玉萦的手,却被她冷着脸拍开。
他知道玉萦软和了态度,又去揪玉萦的披风。
玉萦侧头瞪他一眼,他抿唇一笑,似乎有些得意,下一瞬却乖乖松了手。
温槊这会儿站在院外等玉萦,见他们夫妇一前一后朝这边走来,忽而想起从前住在清沙镇的时候,隔壁邻居养了一条颇为威风的大黑狗,因着玉萦喜欢喂它肉骨头,便喜欢粘着玉萦。
那狗冲着旁人龇牙咧嘴的,在玉萦跟前却是摇着尾巴跑前跑后,就盼着玉萦多看它一眼。
倒是跟眼前这场景有点相似。
眼看着他们夫妇越走越近,温槊低下头,把腮帮子鼓了起来,生怕自已笑出声。
玉萦见他这般怪异,瞥他一眼,径直朝前走去。
三人乘车到了玲珑坊,玉萦跟绣芳寒暄了几句之后,便领着赵玄祐去了上了二楼。
这里布置了一间雅致的茶室,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
玉萦坐在茶桌的主座,一边沏茶,一边朝赵玄祐努了努嘴。
赵玄祐狐疑地转过身,见温槊打开了角落里一道小门,这才发现那里有一个小隔间。
“进去。”
不等赵玄祐开口询问,玉萦便发了话。
他只能压下心头的揣度,乖乖走进隔间。
门一关,温槊将旁边的仕女屏风拉到这边,将门遮住。
绣芳端着果品走上来道:“萦萦,你说的那位裴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