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起兵谋反的本事,但玉玺落到他们手中,很可能做了传位诏书,等着三位亲王和其余皇亲进京后便会拿出来。”
平王要的不止是皇位,他要在继位的同时将三个弟弟和侄子一网打尽,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你真的害怕吗?”
赵玄佑十来岁从军,一路走来,靠的是行事果决、雷厉风行,既知赵颐允和侯府的出路在何处,便会义无反顾地往前冲。
但现在的他有了软肋,再狠的心肠,也不能不顾。
玉萦揉了揉赵绵则的脑袋,眸光微动:“我只是顾虑孩子们的安全。只要他们没事,我没什么可怕的。”
顿了顿,玉萦道:“京城里的人没人见过颐允,咱们不必带他过去。”
“若咱们都走了,他在禹州未必安全。”
靖远侯府在禹州城的势力再大,城池也不是铁桶一块,等他们走了,平王或许会派杀手过来。
“你早就做足了准备?赵玄佑,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跟你说的这些都是刚想好的,”赵玄佑抿唇,皇帝病危的消息,他的确是在一刻钟前知道的,许多想法都是在回来的路上想的,当然,也有许多事是在赵颐允到禹州之后就开始筹谋了,“颐允跟我们一起上路,只是跟他的书童交换衣裳,等到了京城见招拆招吧。”
玉萦没有说话。
明媚春光透过窗户的纱帘洒在屋里,将书房的一切照得柔和,但玉萦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刀山火海,她都可以陪赵玄佑去闯,但要带孩子们进京,身为母亲她怎么可能不怕?
静默许久后,玉萦看着赵玄佑的眼睛,轻声道:“倘若到了最坏的地步……我是说,平王要动武,你能护住孩子们吗?”
“能。”
他一向深谋远虑,甚少行差踏错,这辈子唯一的失算,便是遇到了玉萦。
得他这般笃定回答,玉萦也吃了定心丸。
“和书童交换身份固然妥当,但孩子们身边还得有厉害的人暗中守护才行。”
若有暗卫的确妥当……
“我去找林锏谈谈。”
靖远侯府世代习武,当家人武功高强,根本用不着暗卫,林锏本来是东宫暗卫精锐,赵颐允又是他的旧主,他自是靠得住。
“林锏的确堪用,不过,咱们回京城的路上,我想绕路去一趟颖州。”
赵玄佑微微一愣,旋即会意,“阿槊在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