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女帝端坐于御案之后,明黄色的常服衬得她容颜清绝,气质尊贵不凡。
颜惜娇侍立一旁,眉眼低垂,神情恭谨。
待楚奕进来时,目光便如被磁石吸引般,瞬间落在了那道英姿飒爽的身影上——林昭雪。
一身玄铁戎甲,在暖阳的照射下闪烁着冷冽而内敛的光泽,线条流畅硬朗,更显其身姿挺拔。
高束的马尾辫自脑后垂下,发尾利落地扫过肩甲,为她精致的侧颜增添了几分英气。
多日不见,她的肌肤似乎被风霜浸染得稍深,却无损其五官的明艳。
相反,那眉宇间惯有的英气之外,还流转出一抹属于妇人的柔美风韵,刚柔并济,煞是动人。
好一个绝美的女军娘!
林昭雪在楚奕进门的那一刻,眸中压抑的惊喜如潮水般瞬间涌出,炽热的视线牢牢锁在楚奕身上。
若非顾忌陛下跟颜舍人还在这里,她真想立刻扑进那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拥抱自已的夫君。
“嗯?”
女帝看着这两人深情对视的模样,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几乎容不下任何外人插足。
所以,她短暂犹豫之后,决定待会去鹰扬楼找隐若聊聊,去亲耳听听她的心意。
“奉孝来的正好,朕刚好在跟昭雪聊那三千玄甲军的去留。”
“朕决定将他们暂时留在上京城,黄河两岸的右武卫若真生出事端,便正好由昭雪领兵,挥师平叛。”
楚奕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立即拱手朗声道:
“陛下此策,思虑深远,正当其时,英明!”
女帝似乎对楚奕的回应并不意外,又继续说下去。
“既然昭雪此番归京,南衙军整饬之事,便不宜再耽搁。”
“此重任,便交由你们夫妻二人协力督办。”
“是,陛下!”
楚奕与林昭雪几乎是同时躬身行礼。
林昭雪抬首看向楚奕时,眼中除了对军务的郑重,更深藏着与夫君并肩而战的欣喜。
女帝又看向林昭雪时,眼神缓和了不少。
“昭雪,你可知在你清剿叛军时,奉孝私下里,可是为你筹划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郡公贺宴。”
她顿了顿,饶有兴味地看着林昭雪瞬间错愕的表情,又接着说下去。
“届时,朕也会驾临,亲送一份贺礼,以示嘉勉。”
林昭雪显然毫无心理准备,骤然听闻此言,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又惊又喜的扭头看向身边的丈夫。
夫君,对她可真好啊……
颜惜娇眼波流转,微不可查地瞥了楚奕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待到贺宴那日,若萧隐若也来了。
这场宴会,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楚奕则是神色自若,并没有多说什么。
女帝又与他们夫妇简短交谈了几句朝中要务,便挥了挥手:
“无甚要事,你们夫妇且退下吧。”
“臣等告退。”
楚奕与林昭雪再次躬身行礼,这才恭敬地转身,退出御书房。
殿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帝王的威仪。
女帝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对着身旁道:“惜娇,随朕去一趟鹰扬楼。”
颜惜娇微感意外。
陛下向来甚少亲自踏足鹰扬楼,今日这般突然,是为哪般?
她心中虽有疑虑万千,但深知本分,绝不宣之于口,只是立刻垂下眼睫。
“是,陛下。”
……
另一边。
楚奕带着林昭雪走出了皇宫。
那位年轻侯爷甚至没等林昭雪的靴子在马车上踩实,臂膀已经如铁箍般环了上来。
没有言语,只有一声压抑在喉间的、饱含思念的粗重喘息,喷薄在她耳后,激起一片细微的酥麻。
他的力道极大,几乎要将她提离车板,那冰冷的玄铁戎甲硌得两人都不甚舒服,却丝毫未能阻止他。
“宝宝,我好想你。”
林昭雪猝不及防,被他勒得呼吸一窒,脸颊瞬间滚烫。
那身伴随她经历风霜铁血的戎甲,此刻竟成了丈夫怀中最碍事的物件,隔开了两人渴求的贴近。
她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和肌肉的紧绷,隔着冰冷的铁甲,传递来滚烫的温度。
那一股熟悉的、属于他的气息强势地笼罩过来,瞬间瓦解了她一路紧绷的将军威仪。
她白皙的脸颊腾地红透了,又侧过脸,微微挣扎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嗔怪和羞意,在他耳边急急地说道:
“夫君,外面还有马夫呢,你注意点呀……”
楚奕置若罔闻,反而将脸更深地埋进她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