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转过最后一条长街,巍峨的侯府府门已遥遥在望时……
异变陡生!
前方路口。
一辆华丽马车,竟横在了道路中央,彻底封住了去路,迫使侯府的车驾不得不减速停下。
车厢内。
汤鹤安脸上那份懒洋洋的神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野兽般的锐利精光。
他下意识用舌尖飞快舔舐了一下略显干涩的下唇,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好战与不耐的兴奋。
“嘿!大哥你坐着,我去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宵小之辈,敢来拦你的驾!”
话音未落。
他便像一支离弦的箭,“唰”地一声掀开车帘,跃下马车。
这位魁梧少年,气势汹汹地直奔那辆拦路车驾而去,去者不善!
车厢里的雷震岳,没有立刻跟随汤鹤安下车。
他而是迅速的将身体微微倾向一侧车窗,一丝不苟地扫视着街道两旁的行人。
周围那些看似寻常仆从装扮的执金卫高手们,原本松弛的姿态也瞬间消失。
无声无息间。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确认的眼神,手都下意识摸向了各自暗藏的兵刃位置。
整个队伍的气氛,在汤鹤安跳下车的那一刹,骤然凝结成一触即发的冰点。
下一刻。
汤鹤安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辆华丽马车前。
他清了清嗓子,胸腔震动,酝酿的一声的咆哮几乎要脱口而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身形窈窕、身着淡绿色罗裙的年轻女子,干净利落地跃了下来。
黄昏的霞光,勾勒出她秀丽的侧影和低垂发髻上精致的玉簪。
汤鹤安那即将爆发的气势戛然而止,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让他的脸憋得微微泛红。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目光在女子脸上来回扫视了好几下。
“咦?这……慢着!”
“想起来了!你,你不是那个……那个公主府上的?“
“对,渔阳公主殿下身边儿的的侍女?”
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但眼中的警惕仍未完全消散,眼神带着询问和确认。
月婵微微福身。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稳定地传入汤鹤安耳中。
“汤侍卫好记性,正是奴家。”
“我们殿下此刻便在车中,殿下想见侯爷,说几句话,劳烦汤侍卫通禀一声。”
这话,瞬间浇熄了汤鹤安那点熊熊燃烧的战意。
他咧了咧嘴,脸上写满了扫兴,肩膀也跟着耷拉下来几寸。
明明可以打一架舒舒筋骨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真是憋屈。
不过扫兴归扫兴,他可不是没脑子。
大哥被各路人马盯上的事,自己是门儿清。
谁知道这公主是不是被人拿捏住了,或者车里藏着什么幺蛾子?
这想法让汤鹤安的警惕心再次飙升。
他收起了那份不正经的懊恼,眼睛却像钩子一样试图穿透那层厚厚的车帘。
“月婵姐姐,这个真对不住,最近这京城不太平,总有那不长眼的老想找我们侯爷的麻烦。”
“所以为了侯爷的安危,也为了公主殿下贵体安康,能不能让我远远地瞧一眼里面,确定是殿下本人。”
月婵闻言,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
“汤侍卫职责所在,可以理解,请稍候,奴家需禀明殿下。”
月婵再次掀开车帘,动作轻盈地消失在车厢内。
车厢内静悄悄的,只有几声模糊的低语传来。
不过很快,垂帘再次被撩开。
这一次,月婵撩开帘子的幅度更大,几乎露出了车厢内部的三分之一。
车厢内光线有些昏暗。
汤鹤安一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渔阳公主端坐在主位,身上穿着色彩明丽的宫装,发髻高耸,侧脸线条清晰。
没有多余的、可疑的人影。
他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成了,多谢月婵姐姐,你们等下一吧!”
他很快回到楚奕的车窗外,凑近了窗缝,压低声音。
“大哥!搞清楚了,是渔阳公主,就在对面车上呢。”
“她说,想见你聊聊。”
于是,楚奕沉稳如山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
“将马车赶进前边那条僻静的巷子里。”
“大雷,你安排人,方圆二十丈之内,清场盯梢,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来靠近巷口。”
“遵命!”
雷震岳神色一凛,立刻大声应道。
“我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