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锁我命运,我便用你的因果反制!"
幻境在识海里展开。
陈万辉模拟出当年的祭坛,只不过跪在锁链中的,换成了黑袍人残念。
他甚至复刻出了鼎中沸腾的神血,复刻出了空中漂浮的本源光团。
黑袍人残念明显一怔,枯骨手指下意识去抓锁链——那是他记忆里最深刻的痛。
"你以为这是真的?"陈万辉的意识化作一柄金红小刀,"这是我用你的记忆筑的牢笼!"他挥刀斩向本源光团,光团碎裂的瞬间,黑袍人残念发出刺耳的尖叫。
陈万辉趁机冲上去,抓住那团正在消散的残念,指尖燃起神血火焰,"你的执念该散了。"
外界,陈万辉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
慕婉儿握紧玉笛,指节发白——她看见陈万辉额间的金红印记正在剥落,露出珠,像被看不见的针在扎。
雷长老的困灵阵突然泛起涟漪。
他抬头,正看见黑袍人的残念在陈万辉头顶扭曲成黑烟,发出最后一声嘶喊:"继承者......终将......"话音未落,黑烟被神血火焰烧成灰烬。
陈万辉踉跄着扶住墙壁,喉间一甜,吐出口金红血沫。
他抹了把嘴,抬头时正看见空间中央的黑雾翻涌。
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中,一座三尺高的石碑缓缓升起,碑身布满裂痕,像是被人用巨力劈过又勉强粘合。
"唯有继承者,方可开启幽渊之门。"慕婉儿念出碑上的血字,声音发颤。
那血字不是写上去的,而是直接刻进石碑里的,每一笔都渗着暗红液体,滴在金属地面上,腐蚀出更深的坑洞。
陈万辉眯起眼。
他伸手触碰碑文,指尖刚碰到"继承者"三个字,石碑突然发出蜂鸣。
他猛地缩回手,看见指尖沾了些暗红液体——那液体正顺着他的指缝往血管里钻,像有生命似的。
"这碑......"雷长老凑过来,刚要说话,石碑表面的裂痕突然发出幽光。
陈万辉注意到那些裂痕的走向,竟和他识海里被"命运逆流术"撕开的缝隙一模一样。
"咔嚓——"
细微的碎裂声在空间里回荡。
陈万辉望着逐渐出现蛛网纹的石碑,后颈的汗毛再次竖起。
他摸了摸怀里的破命刀,这次刀身没有发烫,反而冷得像块冰,刀柄上的云纹泛着幽蓝,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慕婉儿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要退吗?"
陈万辉盯着石碑上越来越密的裂痕,忽然笑了。
他擦掉嘴角的血渍,金红瞳孔里跳动着兴奋的光:"来都来了,哪有不看个究竟的道理?"
话音刚落,石碑中央的裂痕"轰"地炸开一道缝隙。
陈万辉的目光穿过缝隙,隐约看见下方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像是青铜,又像是某种他从未见过的金属。
但不等他看清,石碑的碎裂声突然变得急促。
慕婉儿拉着他后退两步,雷长老的困灵阵再次亮起,将三人护在其中。
陈万辉望着正在崩解的石碑,摸着下巴低声自语:"幽渊之门......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