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袁府内的血腥气尚未完全散去。
而董卓在迅速清洗了袁氏在洛阳的残余势力后,便立刻将目标对准了那群关东诸侯。
他看向身旁如同出鞘利剑般的吕布,眼中闪过一丝权衡。
吕布之勇,自不必多说,但其麾下十万并州狼骑,终究非他嫡系。
若是放其一同前往前线,难保不会在关键时刻生出异心,与诸侯联军搞里应外合那一套。
想到这,董卓沉声道:“奉先,虎牢关乃洛阳最后屏障,不容有失!
某现在任命你为前部大都督,即刻前往虎牢关,总督前线战事,务必将那群关东鼠辈杀个片甲不留!”
吕布闻言猛地一抱拳,面色冷峻:“末将领命!”
“不过,”
董卓话锋一转,肥硕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如今洛阳新定,也需要一些得力兵马镇守。
我看你麾下那些并州狼骑就暂且留在洛阳休整,你且单人独骑先行,某家亲率二十万西凉铁骑随后便到!
届时,你我二人合力,定教那群关东群鼠有来无回!”
若是其他人,听到让自己一个人前往虎牢关与200万大军对线,肯定会气得骂娘。
但吕布不同,他眼中非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掠过一丝正中下怀的欣喜。
他本就是假意投靠董卓,好在最后继承对方的一切,又岂愿让并州子弟与诸侯联军血拼。
如今董卓让并州狼骑留守洛阳,可谓正合他意。
“主公考虑周详,末将并无异议。”吕布淡然应下。
当夜,吕布便跨上赤血龙驹,单人独骑,如同一道离弦的血色箭矢,离开了洛阳,直奔虎牢关而去。
赤血龙驹的速度自不必多说,不到三个时辰,便横跨数千公里,抵达虎牢关。
虎牢关一众守将闻听温侯亲至,连忙出关迎接。
却只见吕布一人一骑,不由得有些愕然。
什么鬼,太师不是说派大军支援吗,一个人的大军?
吕布却懒得与他们解释,只是下令紧守关隘,不得擅自出战,随即驾马入关。
夜渐渐深了。
虎牢关关门悄然开启一道缝隙,吕布骑着赤血龙骑,如同暗夜中行走的杀神,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夜色当中,直扑驻扎在数百里外的联军大营。
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压根不是替董卓防守什么虎牢关。
不过既然来了,肯定得做做样子,免得董卓起疑心。
至于为何半夜跑去袭营,主要也是他有些手痒。
华雄的实力他很清楚,诸侯联军既然能将其斩杀,想来其中也是有一些能人。
这次过来正好会一会天下群雄,以此来印证他的无双武道!
很快,吕布便来到了联军营地外。
望着眼前延绵数十里的营寨,吕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兴奋的弧度。
下一秒,一股霸道绝伦、仿佛要戮尽苍生的恐怖气势如同火山爆发般从他身上冲天而起!
这股气势凝若实质,带着撕裂一切的锋锐,瞬间冲散了夜空的云层,更是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了整个联军大营的上空!
“温侯吕布在此,奉太师之命,取袁绍首级!”
一声怒吼,如同九天惊雷,骤然炸响!
声音穿透营垒,震得无数帐篷簌簌作响,更是让营地内所有士卒、将领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赤血龙骑长嘶震天,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血色闪电,直冲营地。
碗口粗的硬木栅栏在赤血龙骑面前如同朽木般寸寸断裂,遍布的鹿角更是被狂暴的气劲直接掀飞!
吕布的目标直指位于营地中央的主帅大帐。
在他看来,袁绍身为联军盟主,那里的防守也必然最为严密。
若以雷霆万钧之势突袭中军,表现出必杀袁绍的姿态,联军当中那些隐藏的强者,必然坐不住,到时自然不愁没人出来跟他打!
至于所谓的军阵镇压,吕布根本不在意。
或许能压制他一些实力,但到了他这种级别,除非遭遇百万级别的军阵围杀,否则他想走,谁也留不住。
至于诸侯联军能否组建百万级别的军阵。
不是吕布看不起他们,这些人真要有此等手段,早就直接打进洛阳了,又怎会被区区两道关卡阻拦住脚步。
吕布单骑突入,方天画戟随意挥洒,寒芒过处,任何试图阻拦的士卒,如同被飓风卷起的草芥,瞬间人仰马翻,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兵甲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