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
「这麽大的雪,让别人去便是。」朱厚熜言传身教,「你可是司礼监掌印,该端的架子端起来,该摆的谱摆起来,对下面人不能太惯着,当习惯成为自然,你的好就不是好了,知道吗?」
黄锦心里暖暖的,开心道:「嗯,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下面人去传旨。」
「嗯,这才对嘛。」朱厚熜笑意更浓,眼中有宠溺。
……
盏茶时间之後,张璁等一众大学士冒雪从文华殿赶至乾清宫,个个心情忐忑。
自李青走後,他们如去了紧箍咒的猴哥,虽不至于无法无天,却着实轻松了太多,唯恐皇帝再来一出『李青第二』。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
「平身。」朱厚熜的目光从奏疏上移开,指了指下方的锦墩,「诸位爱卿坐。」
见状,几人更加忐忑。
不怕皇帝发火,就怕皇帝突然示好,这副模样的皇帝让他们强烈不安。
一行人谢坐,如坐针毡。
朱厚熜很享受他们这种姿态,轻笑道:「朕又不吃人,你们何至于如此?」
几人乾笑称是。
内阁势大,然,无论是首辅张璁,次辅桂萼,亦或新晋大学士,都极度缺乏安全感。
无他,内阁成员的去留完全掌握在皇帝手中!
随时可以让他们任何一人卷铺盖走人。
朱厚熜嘴角勾起,「黄锦。」
黄锦哈了下腰,俯身捧起『李家奏疏』,走到张璁跟前,「张大学士先看。」
张璁双手接过,怀揣好奇低头审阅……
少顷,他呼吸变得急促,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一旁几人见此,不由又是好奇,又是忐忑。
良久,
张璁长长舒了口气,将奏疏递送给黄锦。
黄锦接过,走到桂萼跟前,「桂大学士请。」
桂萼双手接过……
一刻多钟之後,内阁大学士尽数浏览,面色各异。
更多是好奇皇帝的用意……
「永青侯这封奏疏,诸位爱卿怎麽看?」朱厚熜开口问,神色平和,不愠不喜。
众大学士面面相觑,最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首辅张璁身上。
张璁根本吃不准皇帝心思,不由压力山大。
「回皇上,这封奏疏……极好。」
「?」朱厚熜挑了挑眉,不满意写在了脸上,重申道,「朕是问卿有何看法?」
三九的天儿,张璁都要冒汗了,避无可避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道:「既然是李家自愿的,朝廷,朝廷不妨接受便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李家的,就是,就是朝廷的……」
张璁磕磕绊绊,总算完成了回答。
其馀人也都观察着皇帝神态,以便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