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嗷嗷诉苦嗷嗷哭。
朱厚熜扶额,一阵头大。
「廉颇六十,尚有馀力,李卿老当益壮,朕观李卿还能再为国效力几年。」朱厚熜耐着性子安抚。
李时大摇其头,哭道:「可臣不是武将啊,臣手无缚鸡之力啊……」
「……」
「臣真无法再担任内阁首辅了,没精力,也没心力了,再逞强,只怕会误了政务,忧了皇上,苦了百姓。为臣者,主忧臣辱……」
巴拉巴拉……
朱厚熜不胜其烦,又挽留数次,见其态度坚决,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李时的离开有利有弊。
弊端不必多说,内阁拢共就三个人,一个丁忧,一个辞职,就只剩一个『光杆司令』了。
好处是可以利用这个空缺,吸引一些对内阁大学士有野心的大员。
况且,李时确实老了,让他参与朝堂辩论,朱厚熜还真有些担心一个激动,猝死朝堂。
且不说晦气,李时真要死在了朝堂上,无论站队哪方,反对自己的群臣势必制造舆情当做武器。
「爱卿什麽时候走?」朱厚熜无奈问。
「择日不如撞日,臣这就去写请辞奏疏,与夏学士交接,明儿个吧。」
「……」朱厚熜嘴角抽搐半晌,憋出一个『准』字。
「谢皇上隆恩,皇上如天之德……」李时大喜,马屁拍的飞起。
~
「好险好险,差点就晚节不保了……」李时一脸庆幸。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就心惊肉跳,还好,这与他无关了。
次日一早,李时便离开了,就跟逃难似的,都没给一众大员的送行的机会。
惹得一众大员又是惊诧,又是欣喜。
终于挪窝了。
名额轮不轮得到自己不说,总算是有了竞争的机会。
…
连家屯儿。
严家父子相对而坐。
严世蕃:「爹,夏言可识时务?」
「目前看来,还是识时务的。」严嵩略带失望的说,「本以为就他那傲气的性子,会毫不留情的拒绝,看来,也是太高看他了。」
严世蕃阴恻恻一笑,「一计不成,再行一计便是了。」
「胡闹!」严嵩瞪眼,「你以为为父的这点心思,皇上不知道?之前在李国师家,为父举荐夏言的时候,皇上瞬间就想到了,一脸审视的看着为父……」
「啊?」严世蕃惊道,「那皇上还……?」
「若能争取到夏言,于皇上的主张确实有利,为父可不是纯粹耍心眼,说的都是实话。」严嵩哼道,「谁当咱们这位皇上愚蠢,谁才愚蠢。」
「……好吧。」严世蕃怏怏道,「爹你啥时候才能入阁啊?」
严嵩:「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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